沐忠显听完沐天波的计划,拍手叫道:“此计甚妙,孩儿也想早日接父亲回昆明,留在这鸟地方,总是忐忑不安。”
说着想了一会儿,笑道:“有了。”
“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来听听。”
“这好办,”沐忠显笑道:“待明日早上,父亲将孩儿大骂一顿,骂得越大声越好,就说孩儿既然已经入赘他家,就该侍奉他家长辈,不能长久与你呆在一起,免得坏了你的名声。”
他说得欢快,沐天波却是陡然变色,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显儿说得颇为有理,他既然已经入赘贺家,是该回昆明侍奉贺老了。”
沐忠显本想辩解几句,见父亲敛容屏气,便垂下了头。
朱慈煊哈哈大笑道:“忠显大哥这方法真好,连老师都深以为然,何况是其他人;他们定然不会生疑。”
沐天波这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重重说道:“显儿,适才为父失态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孩儿不敢,孩儿只希望能侍奉父亲左右。”沐忠显说着,眼泪又莫名湿润下来。
朱慈煊其实并不很理解古代的父子感情,但并不阻碍他很羡慕他们。他轻声离开,来到老师的书房,开始书写给李定国和刘文秀的书信。
他先用汉文写好,然后将书信内容转为通信密码。
待完成后,将书信交到沐忠显手中。
第二日,沐天波便照着沐忠显的方法将他公然大骂,命他赶快回昆明侍奉贺家,但沐忠显却坚持不肯。
由于骂声很大,加上黔国公身份特殊,骂声惊动了朱有榔,最后朱有榔和朱慈煊出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沐忠显劝说离开。
…….
沐忠显离开后,朱慈煊心态好了许多,在缅地的生活也变得有规律起来。
他早上与沐忠亮学习经文,下午便拉着他向高文贵学习剑术,棍棒之术。偶尔也会收到智愿大师的邀请,一起谈论佛道。
过了几日,他照例去给父皇母后请安,听到一个大消息,父皇要为莽天雪举办盛大婚礼,正式册封莽天雪为德妃。
朱慈煊暗暗惊讶,朱由榔虽然也在昆明纳过妃子,但都是一切从简,怎得这次纳妃要搞得如此隆重?于是脱口问道:“父皇,这大明的礼部人员已经残次不齐,如何办理?”
朱由榔得意笑道:“皇儿放心,缅王说了,这一切人员资费自有莽王爷承担。”
朱慈煊见父皇说得风轻云淡,丝毫没有受之羞愧之态,不由暗暗咋舌,赶紧找了个借口闪开。
他离开王宫来到演武场,高文贵朝他走来,哈哈笑道:“殿下,你可来迟一步,适才莽虎吹牛说,陛下要举行盛大婚礼,迎娶缅地的郡主,被老高我一顿骂;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灰溜溜得走了。呵呵,那样子,别说有多狼狈,殿下若是见了,一定开怀大笑,也算是报了昔日他对殿下和黔国公的不敬之罪。”
朱慈煊啊了一声,踮起脚跟,在高文贵耳边低声道:“高将军,莽虎说得没错,父皇适才跟慈煊说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