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顺利与吴三省接上头,仿佛重见天日一般,心中畅快无比,连带着望向周边的佛塔也觉得顺眼得很。众人行了一刻钟,只见前面立着一座古庙,想来就是塔林宝寺了。
缅地的佛庙多为嫩黄色,很是壮美;但这古庙却是黑黄色,显然经历了无数年岁月的洗礼。
朱慈煊朝着古寺合十拜了三拜,这才慢慢走了进去。古寺外面虽有石狮坐镇,但殿内却很空旷,铺有地板,内供佛像,光线幽暗,行走其间,恍如隔世。
朱慈煊步入内堂,见智愿大师和另外一名老僧坐在上面,正闭目诵经。
“弟子朱慈煊拜见两位大师,”朱慈煊今日身份乃是修筑佛塔的虔诚信徒,便对智愿大师自称弟子,倒也不为过。
“殿下来了,请坐吧,”智愿大师朝他微微点头,仿佛知道他一定会来一般,指着身旁一块蒲团,淡淡说道。
朱慈煊明白,根据千年的规矩,他需在古庙中盘膝而坐一夜,聆听佛祖的教诲。他合十谢过,缓缓走到蒲团边,盘膝而坐。
在他的身边,吴三省等信徒也学着朱慈煊样子盘膝而坐,环绕在他身边盘膝坐下。
….
山中无岁月,朱慈煊在这古寺之中也渐渐遗忘了时间。
白昼过去,黑夜来临。
整座古刹渐渐被黑色所笼罩,只有暗淡的烛光伴随着稀薄的星光隐隐若现。盘膝许久的朱慈煊忽的睁开了黑色的眼睛,对着吴三省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吴三省点了点头。
朱慈煊起身朝智愿大师微微躬身,走出殿堂。
他的身后,吴三省等信徒跟在后面,众人来到一个厢房,吴三省朝朱慈煊叩拜道:“殿下…”
朱慈煊挥手打断道:“三省,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有信使通知老师了吗?”
朱慈煊口中的老师便是蜀王刘文秀,他曾经拜刘文秀为师,吴三省是他心腹,自然知道。
“殿下放心,”吴三省笑了笑,压低声音道:
“殿下一上山,就会有三批信使就马不停蹄通知蜀王。为了怕打草惊蛇,蜀王会在子夜时分出兵,天亮之前定能赶到。”
朱慈煊瞧了瞧天,低声道:“这么说来,老师现在已经出兵了。好,再熬两三个时辰(四-六个小时),我大明的天就该亮了。”
“殿下还需小心为上,”吴三省有着军人的敏锐,他低声提醒道:“末将以为,白日里那批黑衣人晚上一定会上山行刺。”
“有三省在,小王有什么好怕的?”朱慈煊淡淡一笑。
吴三省提醒道:“殿下,我们这一路都是轻装便服,可没能带上趁手的武器。若是他们人数不多,自然不怕;但若是人多,只怕难以周全。”
朱慈煊这才想到,吴三省领着的三十六人组不成鸳鸯阵法,拍了自己脑门,连道:“你看我,都高兴糊涂了。”
转了转眼珠子,笑道:“不怕,既然都到这时候了,不如与智愿大师开诚布公摊牌,兴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