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秀呵呵笑道:“你瞧老师,许久不见殿下,一时激动却忘了殿下一夜没合眼。殿下,请随我来。”说完朝军中诸将微微点头,便拉着朱慈煊离开,来到一个营帐之内。
朱慈煊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问道:“老师,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刘文秀沉思道:“为了殿下名声着想,此事殿下不宜出面,一切交给老师。”
朱慈煊明白,就算一切都是他的谋划,也不能让天下人这般认为。自己可是尊奉忠孝之道的太子殿下,怎么能做出这种与父母分开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问道:“老师准备怎么跟父皇说?”
刘文秀沉思道:“老师会派江南面见黔国公,然后告诉陛下,这是老师和黔国公的谋划。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能顺利救出陛下,让缅王无力制衡陛下。”
朱慈煊笑道:“老师不必派江南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黔国公老师就会来见老师了。”
“这是为何?”刘文秀笑了笑。
朱慈煊道:“今早,马吉翔大人听到老师的大军赶到,便飞奔而逃;他是父皇最信赖的人,一定会在父皇面前添油加醋,造谣生事。父皇惶恐之下,定会派老师过来一探究竟。”
“殿下说得有理,那我们就在此静观其变吧。”刘文秀自得了朱慈煊的开解,整个人豁然开朗许多。
“那就有劳老师,慈煊实在困得很,且小憩一会儿,”朱慈煊实在是困得不行,说完便径直在旁边的小床上睡着了。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朱慈煊从梦中被人叫醒。他睁开朦胧的双眼,见面前站着的正是自己的老师黔国公沐天波。
“老师,你果真来了,”朱慈煊瞧了瞧旁边的刘文秀,心中不免有点得意。
“是呀,殿下这次神机妙算,布局周全,果然逃脱升天了。”沐天波难以置信得望着朱慈煊,眼神中满是欢乐。
“多亏蜀王老师及时赶到,否则学生只怕也会前功尽弃,”朱慈煊不失时机的将功劳推给了刘文秀。
沐天波笑了笑,得意道:“蜀王,我给你推荐的这位学生可还满意?”
“黔国公说笑了,”刘文秀拱手道:“若非殿下,文秀只怕早已经郁郁而终,如何有机会能统领三军,建立一番功业。”
沐天波朝刘文秀拜道:“人人皆说蜀王乃是大西军中的君子,一言九鼎,殿下以后就拜托蜀王照拂了。”
刘文秀奇怪道:“黔国公何出此言?”
沐天波道:”不瞒蜀王,以沐某看来,陛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去的。”
刘文秀不解问道:“江南说,如今陛下被缅国的郡主迷得没了三魂七魄,难道是真得?”
“兴许是吧,”沐天波与刘文秀的对话毕竟不如与朱慈煊这般推心置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以沐某看来,只怕是陛下自己也不想回去。”
刘文秀啊了一声,颇为失望道:“陛下他,他真得要放弃大明了吗?”
他虽然认朱慈煊为主公,但对永历皇帝也是忠心耿耿;毕竟只有永历皇帝给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和无上的权力。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朱有榔能振作奋发,为大明开创一番基业;如今听了沐天波之言,兼之先前收到朱有榔的退兵圣旨,情不自禁扼腕叹息。
“老师,大明一直在你我的心里,在天下百姓的心里,我们在,大明便在,即使是父皇真得放弃,也不会有丝毫改变。”朱慈煊担心刘文秀思绪过多,便出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