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朱慈煊听了刘文秀的话,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惊讶。
发生在腾冲的那场骚乱是朱慈煊心中的一根肉刺,但他没想到这场骚乱竟然也是晋王和蜀王两位老师心中的肉刺。
这也就难怪两位老师如此迫不及待得要让自己的心腹掌控军队了!
“两位老师正当壮年,有两位老师坐镇,学生有什么担忧的?”朱慈煊虽然知晓他们两人均非长寿之人,但也只能好心安慰,自己给自己壮胆。
历史上,刘文秀在二年前就该寿终正寝,但受了自己的心理辅导,算是躲过了一劫,但前面三十多年来忧郁积重难返,只怕很难长寿;晋王李定国就更用说了,他虽然在磨盘山扭转了历史乾坤,但身体和精神所遭受的压力折磨与历史相比只重不轻,历史上他会在两年后病逝,想来也很难多支撑几年。
“殿下不用劝慰,二哥和为师都清楚自己的身子骨。尤其是二哥他....哎,若是能支撑三、五年,便是老天庇佑了。”刘文秀昔日受孙可望排挤曾修行佛法多年,言语平和,仿佛看透世间一切。
话题突然沉重许多,屋子里一下子寂静下来。
众人心中明白,倘若没有晋王和蜀王,大西军可能转瞬间就会成为一群土匪,但偏偏谁也无法阻挡这一切的到来!
“殿下,这五千兵太少了,为师待会儿派人知会二哥,请他出面,拔给殿下三万精兵,由殿下指派马宝将军和吴三省将军统领。”最后还是刘文秀出言打破了寂静。
马宝和吴三省是自己的亲信,老师将三万精兵拔给马宝和吴三省统领,那便是直属自己的亲兵了!这是他做梦但还不敢付诸实际的事情,毕竟,如果没有晋王和蜀王的全力支持,朱慈煊敢这么做,被大概率做掉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多谢老师成全,”朱慈煊激动地朝刘文秀拜谢。
沐天波也是又惊又喜,他虽然知道刘文秀忠于自己学生,但却没想到刘文秀会如此处处为自己学生考虑。
“殿下不用谢我,这都是殿下自己的功劳,为师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刘文秀忙扶住朱慈煊,笑道:“若非殿下以天人之姿得到马宝将军和吴三省将军的效忠,老师也不敢将军队交给你。”
“敢问蜀王,这三万大军消耗极大,这粮饷器械如何解决?”沐忠亮高兴归高兴,但本职所在,还是提出了他关心、朱慈煊更关心的问题。
“世子放心,”刘文秀挥了挥手,笑道:“如今川蜀和云贵荒田较多,大军驻守两地,大都屯田;为师会和晋王商议,拔出一大块良田交由殿下的军队,加上殿下自行募集的资金,当足以应付日常开支。若是到了战事,为师会和晋王安排殿下领兵去夺取战功,待有了新的城池,殿下便可缓缓壮大自己的队伍。”
“老师想得周到,慈煊感激不尽!”朱慈煊听刘文秀安排的,简直比自己梦寐以求的还要周祥,抓住他的手,感动万分,心中暗暗叮嘱自己:
“朱慈煊呀,朱慈煊,几位老师对你真可谓是剖心坼肝,你若是以后做了皇帝,敢有私心,当真该天打雷劈!”
“殿下,黔国公,既然事情已经敲定,文秀这就给晋王书信,让他早作准备。”刘文秀知道朱慈煊还有其它要事,便起身告辞。
朱慈煊送走了老师刘文秀,开始安排最后两件礼节小事,一件是和皇觉寺僧人的道别,一件是和父皇母后的道别。
沐天波毛遂自荐,乐呵呵得接受了这趟差事。
第一件事情非常顺利,第二日一大早,缅地礼部尚书达合与觉明领着八名皇觉寺的僧人前来拜会朱慈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