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线大人哪里话,思线大人手执父皇的金牌护身,只要不是犯了谋逆大罪,谁也奈何你不得。”朱慈煊依然笑嘻嘻得望着他,就像一个猫在望着自己的猎物,神情眼神毫无半点儿恶意贪念。
思线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放了下来,续道:“小民罪大恶极,任凭殿下处置;只是小民家眷都是本份之人,还望殿下念在昔日‘招待陛下和殿下’的情分上饶了他们。”
“呵呵呵,思线大人,这是哪里话?”朱慈煊上前扶起他,亲自为他披上了衣裳,拉着他手,笑道:“小王即将归国,以后再来此地都不知何年何月;这次路经贵地,特意想到旧地看看,并无它意,思线大人莫要多想。”
思线见朱慈煊一脸善意,双眸中也毫无半点恨意,心里不由自怨自艾:
“思线呀思线,你真是猪头猪脑,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岂会为了手下一个护卫大动干戈?你也是一方之主,难道你自己的护卫被人杀了,会与别人拼命不成?对了,他这次大动干戈而来,定然不是为了报仇,难道….
对了,他定然是为了钱财而来,只有钱财,才值得他大动干戈,不惜劳师动众…罢了,我并吞周边山寨,也捞取了不少钱财,从大明官员中劫掠的钱财干脆还给了他,也不算吃亏;顺便还能结交大明太子殿下,对于自己将来也是大有裨益。”
思绪到此,思线的恐慌才算真正散去,渐渐又恢复了自信的神态。
朱慈煊见他神色转好,非常满意,哈哈大笑几声,朗声道:“思线大人,小王忆苦思甜,想旧地重游,可否带路?”
思线乐得脸上绽放出盛开的花朵,屁颠屁颠得领着朱慈煊进入关内。
当步入关口,众将士跪拜高呼‘太子殿下千岁’,朱慈煊挥手请他们平手,又拉住思线的手动情说道:“昔日,父皇便是在这里感动于思线大人的忠义,授予金牌的。”
“陛下大恩大德,思线永生难忘!”思线见朱慈煊脸色动情,心里更加欢喜。
“可惜小王尚未监国,没有赏赐之权;只能亲自前来,登门拜谢。”朱慈煊神色真挚,朝思线微微躬身。
“殿下,这可使不得,”思线的神色坦然许多,躬身回礼道:“思线身为大明子民,理当为陛下尽忠。”
“好,好,好,”朱慈煊神色更加喜悦,拉住思线手开始缓缓前行。
他记性很好,每到一个特别之处,都会提起自己昔日发生的点点滴滴;思线每听一个故事,信心便不知不觉增加一分;待走了一个时辰,朱慈煊已经讲了七八个自己的故事,思线已经完全将朱慈煊当作是故地重游的少年,心中的恐惧之感已经完全放下了。
朱慈煊领着众人再走了两里路,来到一个小山沟旁,他忽然驻足不前,笑道:“思线大人,小王累了,可否在此歇息。”
思线想都没想,连声道:“殿下哪里话,都怪思线无礼,走了许久的路,也不请殿下谢谢。”瞧了瞧四周,见此地阴森,犹豫道:“殿下,此地风景不佳,不如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