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和胡一清一起跑到寺庙门口,见地上躺着人,身穿白衣,身上沾满了血迹,手中握着一把长剑,这不是白天见到的那位陈总舵主吗?
“快救下他!”朱慈煊发出不假思索的命令。
“师傅?”胡一清稍稍顿了一下,冲上去将陈近南快速的止住了血,然后抱着入了佛像后面。
朱慈煊救陈近南除了侠义心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陈近南至少要活到二十年后,这一趟他决不会有危险,即使不是自己,自然有其他人救他。
再说,即使被官兵发现,只要官兵数量不多,胡一清也能料理;倘若官兵数量众多,自己也可说自己乃是出家人,救人乃是慈悲之心所致;他身上有尚可喜给黄梧的书信,加上又是‘西南僧人’身份,这双重护身符当能护得自己平安。
朱慈煊平静下来,继续盘膝而坐,合十念经。胡一清则跑到寺庙外,清理了场地,将血迹引到了山的另一边,做完之后才回到庙中,陪坐在朱慈煊一侧。
约莫过了一炷香功夫,一个将官领着十多个官兵冲了进来,他们一见是两个僧人,态度客气许多。
这个将官看着三十多岁,一脸浓密大胡子,目光锐利,手上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
他见到朱慈煊和胡一清,挥手示意手下官兵止步,然后上前拱手道:“两位大师,可曾见到有人进来?”
“除了众位施主,不曾见到任何人。”朱慈煊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摇了摇头。
“我等奉命抓捕要犯,叨扰大师修行,还请见谅!”大胡子将军说完又对旁边官兵叮嘱几句,自己大步上前,往佛像后侧走去。
朱慈煊大惊,望向胡一清;见胡一清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退到一侧。
他明白,胡一清要大开杀戒了。
以胡一清的本事杀十个官兵轻而易举,但要不声不响杀了他们,不引起其他官兵注意,那可很不容易。
他的心情不自禁跳动起来,充满了好奇之心,猛将胡一清如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十个官兵就地格杀。
他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了为大胡子将军,因为这时候这个可怜的将军已经走到了佛像边,正探头朝佛像里侧望去。
朱慈煊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是胡一清身上的杀气!
只要这个大胡子将军发出任何声音,他就将身首异处。
奇怪的是,这个大胡子将军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是转过头,朝朱慈煊拱手道:“两位大师,叨扰了。”
然后挥了挥手,领着他的手下迅速离开了寺庙。
“怎么回事?”朱慈煊一下子蒙了,难道陈近南突然之间长了翅膀飞走了。
待官兵的声音渐行渐远,朱慈煊与胡一清走到佛像后面一看,见陈近南还在,不由更加诧异。
“多谢两位大师救命之恩,”陈近南发出轻微的感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朱慈煊挥了挥手:“先生的伤势如何?”
“不碍事,一点皮外伤,用了大师的伤药,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
“先生请先休息,待到天亮,我们再从长计议。”
“请问大师尊姓大名?”
“小僧慈叶,这位是小僧弟子净恩。”
“啊,”陈近南惊呼一声,合十道:“多谢大师。”
朱慈煊也不多说,继续盘膝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