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水先生,小僧颇懂相术,钱夫人脸上有血光之灾,若是返回江南,命不久矣;不管如何,请让她多留几日,一切待到北方传来的大消息再定行程!”说完这些,朱慈煊合十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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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煊辞别了张煌言,回到居所。赵三着急询问情况,他微笑不语,指了指北方:
“很快就会有消息,你们兄弟很快就可以平安回去。”赵三欣喜不已。
不久,夏历新年来临,朱慈煊在岛屿上过了一个特别的除夕夜。
守夜时分,张煌言忽然叫住朱慈煊,将他请到一间密室之中,神色格外恭敬,令他暗自奇怪。
待密室门合上,朱慈煊迫不及待问道:“苍水先生信了小僧的话?”
“自然信了,”张煌言作揖道:“延平郡王乃是东南支柱,若是他遭遇不测,则大明将失去在海上制约满清的力量;复苏之路可能因此而夭折。”
“可是北方的消息还没有传来,”这是令朱慈煊疑惑的地方。
“不用等北方的消息了,待消息传来又将过去一个多月,玄着不敢拿延平郡王的性命和大明的将来赌!”张煌言慨然道。
张煌言请朱慈煊坐下,又作揖到底:“玄着感谢大师不远万里前来相救。”
朱慈煊奇怪问道:“先生如何断定小僧不曾说谎?”
张煌言道:”玄着初见大师,便感受到了大师身上的诚意,便已经信了大师七分。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慎重为之。还请大师见谅。”
“但是,先生为何现在全信了,”朱慈煊疑惑不已,以张煌言的慎重性格,若无天大理由,决然不会改变自己想法的。
“不瞒大师,玄着昨日收到西南晋王的书信,里面提及的内容与大师所言一模一样,”张煌言说着走到左侧一块石头下面,挪动一下,墙壁里跳出一个盒子。他走上前,打开盒子,取出一封书信,信封上空白一片。朱张煌言取了书信,递到朱慈煊手中。
朱慈煊接了书信,打开一看,心绪立刻激动起来,这封书信竟然出自老师李定国之手。
信里面的内容正是自己说服他的说辞,太祖托梦,延平郡王和张大人有血光之灾,只是信里面没有提及是出自太子之口,也没有提及信使。他见信封上的时间是十一月份,这封书信竟然不到两个月就到了张煌言手中,那么走的多半是海路。
“先生,晋王书信并未提及小僧,“朱慈煊笑了笑:“苍水先生如何断定小僧是晋王的信使,兴许小僧是得了这消息的骗子。”他现在整个人轻松下来,说起话来也没有僧人的庄重。
“大师,能否为玄着写一个字,”张煌言不知为何,神情与往日大不相同,取出了笔墨纸砚,延请朱慈煊道。
朱慈煊更加疑惑,取了毛笔,挥毫一口气写了三个福字。
张煌言拿了福字,仔细瞧了有瞧,神色激动不已,他双眸不知何时湿润起来,几乎要哽咽着哭出声来。
朱慈煊越看越奇怪,小心翼翼问道:“苍水先生….“张煌言一动不动,依旧在盯着自己写的福字。
朱慈煊暗自嘀咕‘难道自己和《将夜》里的宁缺一样,身上带着书法大师天赋,竟然让识货的张煌言坠入了艺术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