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煌言说着取出黄宗羲写给他的书信,递给柳如是,沉声道:“梨洲先生认为大师有可能是晋王或者蜀王派来的秘使,不知两位怎么看?”
“顿不可能是晋王,”柳如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晋王痛恨僧侣,岂会派僧侣作为使者;若真有可能,那也只能是蜀王了。蜀王与许多高僧交往颇深,若是他派僧人来倒有可能。”
“庄生,你怎么看?”
“以庄生看来,大师应该只是一位大无畏的佛门弟子。”
“其实,如是也是这般看法。”柳如是点了点头,加了一句,惋惜道:”可惜是位误入魔障的呆和尚。”
”钱夫人未免太武断了,”张煌言笑了笑:“道不同未必不可共谋,玄着倒是觉得…兴许我们可以争取一下。“
“如是本也有这念想,可惜口才笨拙,心志不定,说着说着,反倒觉得这和尚讲得颇为有理,真是惭愧。”柳如是自我解嘲一番,却对张煌言颇有信心:
“苍水先生口才、心志百倍如是,当大有希望。如今满清高官中迷信这和尚的可不少,若能成功,当是一大助力。”柳如是说着话,重重打了个喷嚏。
“钱夫人放心,玄着一定尽力而为,”张煌言微微一揖:“今日路途劳累,钱夫人早些歇息,其它事情,明日再议。”于是命人安置了柳如是休憩。
目送柳如是离开,张煌言望着吕留良,认真说道:“玄着却是觉得,慈叶大师是西南派来的使者。”
“苍水先生,你可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有一点,但也谈不上….”张煌言神色一滞,脸上露出憧憬的笑容:“只是当慈木大师看到岛上百姓士兵清一色大明装束之时,眼神里流出很深很深的感情;那种感情绝对不是单纯的欣赏,而是藏于心底深处,不自觉的散发出来。”
“若是这样,顾先生拜于他门下倒是能理解了。”
“是呀,明天的太阳真是令人期待呀!”张煌言抬起头,眼神里闪着期待的光芒。
..........
第二日,朱慈煊一睁开眼,感觉天已经很亮,又听见外面传来阵阵呐喊,非常整齐,像是军队操练的口号,不由心想,糟了,看来今日睡过头了。
他忙穿好衣裳,出了门,见自己三个徒弟和二十个护卫守在门外,一副等了许久的模样。
“净恩,外面什么声音?”朱慈煊拍了拍正默默诵着经文的胡一清。
“师尊,是军队操练。”胡一清睁开眼。
“军队操练,有意思,”朱慈煊手一挥,喊道:“出去瞧瞧。”
“师尊,你还没用过早膳呢,”旁边的姚启圣从怀里取出热气腾腾的饭团,递到朱慈煊口中。
“净武有心了,”朱慈煊接了过来,一边大口咬了起来,一边命令二徒弟顾炎武:“净文,你来带路。”
“老师,请随我来,”顾炎武似乎对这一带颇为熟悉,很快便领着他们来到操练之地。
这是一块比后世足球场还大的场地。整个场地被树木隔成四个区域,一个是练习箭矢的弓箭之所;一个是练习长枪之所;一个是练习刀法之所;另外一个是练习杂物之地,有人练习投掷,有人抱着树木练习举重….
在弓箭修炼之地,远远见到一名白衣方巾的书生正在指导将士箭术。那多半就是张煌言了。朱慈煊指着弓箭之所方向,喊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临近一看,果然是张煌言在教士兵射箭。
“左手持弓,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身体的重量均匀的落在双脚上,并且身体微向前倾….”
“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