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债券募资收入预计为五十万两,是通过陈家明向东南亚华商募资的现金收入;由于古代财税实行的是现金收复制度,并非后世的债权责任制度,所以募资也被张煌言视为收入项;
其三为攻占岘港、顺化府的战利所得,预计为二百万两。
“先生没有考虑攻破岘港后的关税和商税?”朱慈煊没有发现大的问题,开始确认疑惑事项。
“启禀殿下,微臣以为即使攻占岘港,今年也未必能顺利收取关税和商税;”
张煌言斟酌道:“诸国的商人大多狡邪,他们定会见机行事,与殿下讨价还价,除非我军能顺利平定整个安南南部。”
朱慈煊顶了顶鼻梁,皱眉问道:“先生担心,即使我军攻破岘港和顺化府,依旧不能顺利平定安南南部?”
“兴许是微臣多虑了,”
张煌言捻了捻胡须,沉声道:“眼下我们对于安南南部了解甚少,不宜早作论断,听晋王说,张真人在合浦港,他精通安南各地民生,微臣以为不妨听听他的建议。”
“先生说得在理,此事待见了张真人以后再说;还有家明兄,他在中南半岛行商,也应了解安南的近况,到时候一并咨询一下。”
朱慈煊也对于快速收服安南没有把握,在他的计划里,至少需要数年时间,等朱成功将广东闽浙的移民陆续送到安南,才有机会彻底达成。
“反正也不打紧,”
朱慈煊扫了一下预算支出事项,呵呵笑道:”即使没有收入,光凭晋王和蜀王两位老师的调拨和债券融资,足以应付我军的军饷开支了。”
整个中护军加上前护军也不足两万人,李定国和刘文秀拨付了三十万白银已经绰绰有余,何况还有五十万债券融资款。
他再细看张煌言编制的预算表,见预算支出只列出了军饷支出,现金盈余足足有两百五十万,不禁摇头道:“先生并未计提将士们的盈余准备金?”
张煌言拱手道:“启禀殿下,微臣细想一下,还是觉得,此时计提盈余准备金大为不妥。不如殿下夺回江南,稳定社稷之后再推行此事。”
朱慈煊笑着问道:“先生定有道理,慈煊洗耳恭听。”
张煌言回禀道:
“微臣以为,如今殿下大业初见曙光,眼下最缺的就是银两。不说别的,光说扩充兵马,购买武器,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除此之外,微臣听闻殿下欲与荷兰人注资成立联合贸易公司,那也需要一大笔资金,听说,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二百万银子虽多,也不过沧海之粟罢了。”
“先生说得不无道理,”朱慈煊点了点头。
他自然理解,他现在所处的就是前世创业的初创期,现金流短缺是一个很致命的问题;但与资金短缺相比,人才和团队的凝聚力才是最有价值的。一个强大有凝聚力的团队才能让他的事业走得更远。
“慈煊有个法子,先生瞧瞧可否行得通,”朱慈煊放慢说话速度,以便张煌言能跟上自己节奏:
“将计提盈余准备金的钱拿出大部作为投资款投入联合贸易公司;相应的,所有的将士将自动拥有联合贸易公司的股权,享受联合贸易公司带来的分红收益和增值收益;这些权益可以被其子孙继承,只要大明存在一天,他们所有人以及他们的子孙将世代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