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见收复安南的执行战略已经敲定,遂笑着向张煌言建议:
“先生,万事开头难,要平定安南,攻占岘港乃是关键,不如你我各自扮演一方,我们来一场沙场推演如何?”
“微臣正有此意,”张煌言躬身行礼,欣然从命。
他们话落下不久,一边早有沫忠显为他们准备好了模拟实战的沙盘。整个沙盘栩栩如生,朱慈煊扮演大明军队执红色旗帜,张煌言扮演安南方执绿色旗帜。
两人各自心算一番,正准备开始进入了沙盘推演。
旁边的沐忠显大笑着抢过朱慈煊旁边的红色大旗,朗声道:
“殿下,这仗好打得很,我大明水师船坚炮利,挥师西进,直逼岘港。凭岘港那些微末兵力,定然闻风而降。”
朱慈煊感激得望了沐忠显一眼,心道:“这方案问题可不少,对了,沐大哥怕自己贸然提出这方案,被张煌言小看了,便自己抢先道了出来。”
果然,张煌言摇了摇头,捻须笑道:
“大公子说得没错,凭殿下手中的水师兵力,在东南亚海域,除了东印度公司,绝无对手。但要想威慑岘港闻风而降,只怕未必。”
“还请先生指教,”沐忠显挠了挠后脑勺,朝张煌言施礼请教。
“大公子长居内陆,不熟悉海战,亦在情理之中。”张煌言忙还礼笑了笑道:
“海战围攻港口便如陆战围城,只要守城一方坚守,除非兵力极为悬殊,否则很难速破。殿下熟读兵书典故,应该知晓许多名将围城折翼的故事。”
停了一会儿,指着沙盘上的安南顺化府位置,叹气道:
“纵使侥幸攻下岘港,但如此大的兵势;安南阮氏多半提前知悉,定会加强顺化府的戒备,这对于殿下‘速攻安南’的战略大大不利。”
“多谢先生指教,忠显冒失了,”沐忠显眼睛朝朱慈煊眨了眨,续问道:“敢问先生,那该如何快速破城?”
“这,老夫也不知晓,”张煌言笑着摇摇头,望向朱慈煊道:“微臣见殿下成竹在胸,想必有了万全之策。”
“先生莫要高看慈煊,”朱慈煊顶了顶鼻梁,呵呵笑道:“慈煊心中倒是有个不成熟的念想,欲与先生分享。”
说着,朱慈煊并没有取水师战舰红色大旗,而是取了放置一侧的红色小旗,缓缓移动到岘港位置,淡淡笑道:
“岘港贸易频繁,每日往来船只数不胜数,慈煊令百人精锐伪装成商船护卫水手,乘着商船,进驻岘港,趁着岘港驻防松懈之际,夜袭岘港炮台。”
说到这里,才拿起红色大旗,从合浦港口出发,快速移到岘港位置,沉声道:“第一波精锐进驻岘港后,立即派人通知合浦大明水师。大明水师整装待发,一收到岘港消息便挥师出兵。”
顿了一会儿,心中估算了一下合浦港到岘港的海上航程,略带着得意笑容击掌道:
“合浦港到岘港不过两日航程,倘若前锋奇袭成功,顺利控制了岘港的炮台,只需支撑两日便可。”
说完朝张煌言躬身道:“慈煊抛砖引玉,请先生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