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在车间里莂机,心不在焉,管工教的方法也不照做,结果每天的产量甚至不达标。
那块板真够节约的,四周转转究究就只剩下边缘没有切到,其他地方都切的很好,这样确实很节约了。看在这个的份上,我仍然在切一种红皮。而和我一个地方一个年纪一样身高的青年,和他们一起,切白皮去了。
我以为这是管工们看不起我,还让我做学徒。结果后来才得知,这是管工看在我自觉节约耗材的份上,让我继续切红皮的。
老乡对我说道:“切红皮划得来些。”
可见我不脚踏实地,不侧重于现实,连好歹也分不清了。
一回,有一种黑色的革,很少见的,蛮大一块的,也不是很大。试想,能一起装进我的口袋里就说明也不是很大。我竟然把它捡过来,装进了自己的裤袋里,我打算做棋盘。我的身体在当时很是标准的靓仔,穿的衣着也是贴身的,意思就是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别人还不是一看就知道了。旁边的一位高个子是四川人,他有小孩,方方正正的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他告诫我:“你拿了一块皮揣在你自己的裤袋里面了是吧?等会儿管工看见了你就死定了!”
我不理,接着干我的活儿。
他又看了看我,骂道:“说不听,你死定了!”
一会儿之后,有个管工走过来,看着我裤袋,他问道:“你是不是裤袋里面装着皮呀?”
“没有啊。”我还不肯承认。
我只当什么都没发生,他然后走了。
这时候,姚焕黎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把皮放回原处,放到其他的可以存放的地方。怎么还揣在裤袋里?
旁边的这位哥们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他斜瞪着我,骂道:“你究竟是聪明还是傻*嘛?还装在裤袋里面!”
他恼火个什么?我说道:“没事,他刚刚过来也没说什么啊。”
“傻*!”他骂道。
等了一会儿,又过来一个管工,我只管做我的事。他开口问道:“小孩子,你裤袋里是不是有块皮啊?”
“没有。”我摇摇头,接着做事。
他走了。
旁边的这位忍不住问我:“刚才他有没有说你什么啊?”
“没有哇,他没说什么啊,挺正常的。”我若无其事的回答道。我觉得这也大惊小怪?
这块皮到底是被我带回去了,带到了寝室里。我拿出这张黑色的布来,准确的讲是硬布,我嘚瑟的说道:“看我把它做成棋盘。”
床铺对面的光头老乡说道:“还讲啊讲,你咧一追究责任嘀话又白搞嘀一个月哒!”
我一听挺严重的!这块布后来做什么用了的,我不记得了,但没做棋盘。不知道去哪儿了。
透过这件事,可见我在现实中愚蠢的简直不可救药。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后果,可是事情的过程也没有得到我的反省,反思起来不得不让人扼腕。
我还是去外面看书吧,天天就盼着下班。自由和书本比什么都重要,有此两样,夫复何求?年轻的精神,年轻的心。我已经在阅读一本《世界历史》了,之前看过《中国历史》、《世界历史》,感觉这本《世界历史》写的更好。这本历史书没有分成上下两部,而是一本,也不厚,但是语言很精练,见地很独到,思想逻辑上很引人入胜。这样的书本以后要多多阅读才好。
有一天,晚上看书回来。我回来忘了带厂牌,出去就没带厂牌。平时也没带厂牌,保安也没拦我。怎么这回要拦我了?
我退了回来,看着别人,别人都没有带厂牌,有很多人就径直走进去了,保安有些拦了,看了厂牌,有些就没管,很多人径直就进去了。我一看,可能我只要低着头径直走,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我掂量了下,于是进铁门,低着头,径直走。
走到上坡那里,我的脖子被人用臂膀锁喉。这样我的头不得不后仰。于是我被人后拖着往厂大门口去了。没到厂大门那里,在这个坡的半腰中,在后面卡我脖子的人松手了。
我感觉到巨大的侮辱!一看,是慧儿站在旁边,她圆睁着眼睛,红着脸,说道:“您不惹他。”
慧儿对我说道:“厂牌带起没有?拿出来给他看哈。”
“我没有带厂牌!”
慧儿不得已,又转身对这名保安说道:“他是这里面的人。”
“身份证拿出来!”保安说道。
“身份证?”慧儿对我说道。
“他把身份证拿了会不给我!”我显得情绪激动,条件反射似的叛逆。可这种保安收拾的就是我这种叛逆的人。
“不得嘀!”慧儿像是求我。
“他们拿了就不会给啦!”
我也是执拗。之前听说有被扣押了证件,然后保安通知厂里面,去领的话会被罚款200块。我的担心不完全是执拗。
但是门口保安的权力,在局部的空间足以大过DZ市*长。对付一只不听话的小*儿,一只猫咪远比东北虎可怕。
我就这样被修理了。我还是拿出那张假的身份证,给他看了。今晚要不是慧儿刚好路过,碰到,我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置,要不就是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