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得严重不要紧,二姐的身体才是重要,我们这便去瞧瞧二姐。”风扶摇冷笑,她到想看看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此时装作什么模样。
穿过静思池越过上春院到了相思廊的左侧后转,终于到了极致奢华的香袭堂,阁外种满红艳的牡丹,即使是冬天阁外的门窗也镶嵌着红艳的宝石,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刺眼的光。
要说香袭堂中的香字确实是名副其实,香袭堂的花草布置几乎涵盖了辽东所有的种类,无论季节的更替始终弥漫着浓烈的香,整个香袭堂给人的感觉就如同风水月那般妖娆又充满诱『惑』。
白霜伺候风扶摇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到香袭堂,四处张望着香袭堂的格调,这里的奢华让她吃惊。
随后眼眸垂了下去神情哀怨。
相比较于这里,风扶摇居住的紫风阁未免太简陋了些。
“这里也太奢侈了。”白霜撇嘴,低低的声音满是不甘。
风扶摇对四周张狂的布置望了一眼,眼底平静无波,冷笑一声,“太奢华也未必是好事,这只会使她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要知道,香袭堂的布置格调完全可以与皇妃相提并论,无论是四周镶嵌的宝石还是平整的石子路,这些都是可以被定成大不敬之罪的罪证。
大夫人想要风水月嫁入皇族的目的实在太过明显也太过张扬,一个还没有得到承认的庶女若是被发现居住地如此奢华,她的名声和下场,呵,可想而知。
“大夫人还是太过纵容儿女了些。”风扶摇忽然想起十年后老夫人对三婶说的话,现在想想也是可笑,她的那位好母亲可从来未曾纵容过风水月,她一直纵容的是她,风扶摇。
纵容她形成一个狂妄张扬又无知的任『性』小姐,以前的她,被称之为草包也不为过。
谁能想到十五岁完成及笄礼的那天为止,她连三字经都未曾背全。
“小姐。”白霜以为她在难过,安慰的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肩膀的瘦弱让白霜有些心惊。
风扶摇安抚的朝她笑笑,眼底冷芒闪过,快步走到内室掀开了内室厚重的棉帘入了大厅。
屋子里面的气氛有些奇怪,地上跪着两个小丫头,从穿着看应该是服侍风水月的三等小丫鬟,两个小丫鬟身子瑟瑟发抖,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风扶摇走到她们的面前,两个小丫鬟眼眶通红,嘴角冒着血丝,一看便是刚刚经受过责打的模样。
地上还散落着无数的白瓷碎片,其中一个小丫鬟的膝盖正跪在一块碎片上,疼的眼角都在抽搐,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从她们僵硬的姿势就能感觉出她们的恐惧,从她们嘴角鲜血干涸的程度来看,应该跪了很久。
内室的大厅里只有两个跪着的丫鬟和一个蜷缩着肩膀努力想缩到角落里的婆子,风扶摇四处看了看并不见风水月的身影,倒是炕室里隐约传来一阵怒骂和哭啼声。
两个跪着的小丫鬟看到风扶摇的脸吓了一跳,两个人一直低着头咬着唇,身穿黄『色』碎花褙子的丫鬟好一会鼓起勇气抬起头对她看了一眼,眼里闪过挣扎的神『色』,眼眶通红涌起泪珠飞快的对风扶摇使劲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进去。
风扶摇饶有兴趣的对这个身着黄『色』碎花褙子的丫鬟看着,这个丫鬟没理解错的话是在帮她?怕她进去了屋子里被风水月骂了?
轻轻勾了唇,没想到风水月的屋子里还有这样的丫鬟。
那丫鬟见风扶摇并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蠕动了嘴低着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丫鬟伸出手撑着地面,看动作似乎是要爬起来向里面人通报的样子,风扶摇对她挥了挥手,回头对白霜示意一眼,掀开炕室的竹窗帘子走了进去。
小丫鬟见她进了炕室搞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低着头沉思了会还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不想脚背一抽,差点摔倒。
白霜在她快要跌倒的时候扶住了她,轻声斥责:“主子没让你起来你敢动?”
小丫鬟诧异的对白霜盯着,只见这位身穿淡蓝小袄的姐姐满眼关心,眼底涌起感激很快又浮现出几分委屈。
顺从白霜的动作重新跪了下去,白霜满意的看着她的乖巧,弯下身子与她平视,拿出手绢轻轻擦去她额头冒出的汗珠,轻叹了口气。
风扶摇走进炕室,炕室的布局依旧是那般奢华,风扶摇唇角勾起冷笑,当年的她虽然与风水月关系很是亲近,却因为始终傲气的认为自己是嫡女就不该去庶姐的院子,后来被夺走了嫡女的地位,她不尴不尬的身份也让她尤为自卑。
于是她上一心只想着讨好大夫人央求恢复嫡女身份,于是她没空来风水月的院子,所以直至她出嫁都未曾见过风水月这奢华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