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然皱眉就要帮她,偏偏她的态度坚硬,愣是不让他碰上半分,“碰过那女人的手别碰我!”
风扶摇使着小『性』子也不搭理他,一直跺着脚急得满脸红愣是没抽出自己的脚来。
用力的拉扯缰绳勒到了棕『色』的马匹,马匹嘶鸣一声,风萧然实在见不过,一刀劈了下去。
见缰绳已经断了,风扶摇顾不得其他扑倒兰姨娘的怀里,不哭不闹总是生着闷气。
众人误以为她在哭,风娆本想教训她一顿,见她这般也不知如何是好,反倒是伸手僵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兰姨娘紧紧搂住了风扶摇,见她这副模样委实奇怪,正想问话,话没出口突然愣住:“萧然你回来了?”
风萧然担心的视线好容易从风扶摇的身上收了回来,对兰姨娘恭敬的施了一礼,低头道:“婶子安,今日刚回。”
风扶摇在兰姨娘的怀里听到风萧然的回答闷声冷笑,憋得自己小脸通红,风萧然撇了她一眼,对兰姨娘无奈一笑。
“这是怎么回事!定是要让我这个老婆子早点死了才好!”老太太震怒的声音传了来。
前去汇报的小厮小心翼翼的跟在老太太的身后,“身为女眷竟然走到前堂抛头『露』面,成什么样子!小姐不像小姐,主子不像主子!我还没死,你们就这番作态!以后还怎么得了!”
“不孝孙儿给祖母拜寿。”风萧然跪倒地上吸引住老太太的注意,从怀里拿出一块包装精美的小盒恭敬的放到手心里,“祖母千秋,这是孙儿历经几年遍访寻得的珍宝,请祖母寿。”
忽闻风萧然的声音,老太太的神『色』一变,绕过兰姨娘见到跪在地上的风萧然,又见到他手心里捧着的小盒,转了脸点头慈祥笑道:“我当是谁,原是萧然回来了。回来了该早些说一声才是,吓的祖母这样大惊。起来吧。”
让风萧然起了身,老太太又见风扶摇躲在兰姨娘的怀里,皱眉道:“怎么回事!”
风萧然慌忙走上前笑着解释:“摇摇许久不见我在,这是激动了。”
老太太冷哼一声,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了敲,没好气道:“大家小姐哪里能是这番作态,见了哥哥便是这个样子,却是一点嫡小姐的气度都没有!”
说罢,伸手拉起了风娆的手,慈祥的笑:“你姨娘扯着人家女儿,你就和祖母来吧。”
兰姨娘张了张口面『露』为难想要解释,风娆咬着唇对风扶摇看了一眼,又对兰姨娘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跟着老太太去了。
众人见老太太都走了,也没有好戏可以看便都散了七八分,兰姨娘将风扶摇从怀里拉了起来,低下头看着她,见她小脸憋得通红,看模样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心里却又担心,带着她回了紫东阁。
“你去紫风阁和桂嬷嬷白霜几个丫头说摇儿在我这,让她们安心。”
王『奶』娘点头应了,兰姨娘又将风扶摇拉到屋里,将她按在软软的炕上,柔声问:“你告诉兰姨,发生什么了?”
兰姨娘的屋子里燃着安神香,温馨的环境让风扶摇舒缓了情绪。
抬起头对兰姨娘关切的神『色』望着,气恼一声,将风萧然隐瞒了身份耍她之事说给了兰姨娘听,沉心楼之事瞒了下来。
兰姨娘闻言又觉好笑,见她却是生气,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那个小子自小如此,长这样大了还欺负妹妹,这几日是不是被吓到了?”
风扶摇点头,试探的问了下午可曾见过陌生女人,倒是没有这才放了心。
白霜与桂嬷嬷早早的等在门前,若不是老太太下了令不准再吵闹,她们如何也不会这样白等着。
风扶摇无力与她们敷衍了,回了房命她们不准进来,埋进被子唉声叹气。
躺在被子上使劲拽着被子,风扶摇重重叹了口气。
还以为她遇见一个怪人,却不知那个登徒子竟然是自己的大哥。
记忆里那个一直温柔护着她的大哥,现在居然成了那个样子,风扶摇实在无法相信。
脑海里回忆起那令人喷血的一幕,风扶摇只觉得脸上烧红。
“小姐。”棉帘外传来白霜小心翼翼的声音,风扶摇掀了被子应了一声。
白霜轻轻地掀开了棉帘小心的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小姐,洗把脸吧。”
白霜也不敢问她发生了什么,拧了温热的『毛』巾递给她擦脸。
风扶摇伸手接了白霜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没好气的将『毛』巾扔进了盆里。
“小姐。”白霜的声音含着埋怨,风扶摇歉意的对她一笑:“你出去吧。”
白霜想留在这,却又不敢,咬着唇只得退了出去。
“嬷嬷您进去劝劝小姐吧。”帘外白霜呜咽着与桂嬷嬷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风扶摇在屋子里是哭的如何惊天动地呢。
“小姐起来喝点水吧,就是要哭,哑着嗓子难道不难受?前日落了水,昨日又受了那样大罪,今日还哭,竟是一点身子都不要了?”
桂嬷嬷被白霜说的,当真以为风扶摇在哭,索『性』端了一碗苦『药』进来,想劝着风扶摇喝了,一抬头正巧见着风扶摇气笑了的模样。
“那个死丫头,说话也不清楚。”桂嬷嬷没好气的对棉帘外吼了一句,风扶摇本以为逃过一劫,不料桂嬷嬷那碗『药』还是给她端了来。
一碗苦『药』下口,从嘴里开始冒出来的苦才真是差点让风扶摇哭出来。
“嬷嬷你好狠的心。”擦了嘴,倒吸一口气,风扶摇撇开眼。
桂嬷嬷没好气的笑了,从她手里接了『药』碗,又给让白霜给她拿来小点心。
一碗『药』下了肚,香儿又端了新的来。
桂嬷嬷从香儿手里接了『药』放那温着,见她痛苦的模样,只得先放在桌上,叮嘱她喝带着白霜香儿走了。
风扶摇躺在床上东想西想,又担心沉心楼的女人又担心风萧然会不会被骂,脑子『乱』成一锅粥,浑浑噩噩『迷』糊了一会。
醒了来,望着屋外的皎洁的月『色』,风扶摇从床上起了来推开窗。
“大哥哥。”小声的唤了一声,风扶摇歪着头靠在墙上。
那双邪肆轻浮的脸一想起,风扶摇就觉得难以置信。
那样的人,以后她还要叫大哥?
福禄园内,风娆被老太太扯着手站在一边,风萧然跪在地上又是恭敬的给她磕了个头,“祖母今日千秋,不孝孙儿特意回来祝贺。”
老太太听到这话哪有不高兴的,连忙让奎阿婆搬了椅子让与他坐,正当此时,任期华听了消息掀了帘子进了来。
“老太太,今日可真是热闹的,那些夫人刚刚送走回了去又给您送了好些礼物来,竟是满满一屋子,您可要发财了。”
任期华撩开帘子进来的声音带着刻意,进了屋见了风萧然眼眸闪了几下,又是笑着对老太太看着。
“就属你这泼猴会说话,快瞧是谁回来了。”老太太笑着拍了拍风娆的手,对任期华笑道。
风萧然从座椅上起身又是对任期华施了一礼,“儿子回来了,母亲可好。”
“萧然,这时候回来了?也对,该是回来的时候了。”任期华不得不面对风萧然,眼神略微躲闪,对他笑了笑,“竟是一年来活的越发好了,快和母亲说说这一年都发生了什么趣事。”
屋子里整个的气氛很是融洽,风娆站在一旁却如坐针毡。
皱眉奇怪的打量着屋子里的几个人,越发觉得难受。
屋子里的人说话都带着几分刻意,就好像是为了表现融洽而故作融洽。
就好像此时,虽然大哥对三婶子说的好像很是尽兴的样子,三婶子却明显心不在焉。
还有祖母,风娆只觉得自己的手被祖母拍红一大片,她极少见到祖母这样焦躁的模样。
这个屋子里的人,好像都焦急的等着这场寒暄的快速结束,却偏偏又要强忍着彼此说话,叙旧到夜静时分都不得结束的模样。
风娆向来干脆利落,即使心中有气也都是当场就发的。
现在这样的情况让她很不得力,恨不得当场掀了桌子让他们都散了去,或者索『性』直接再是不想见的好。
她急的小脸通红,老太太见了却只道她是热的,命奎阿婆调小了火炉子的火,自己撑着笑陪着聊得似欢的两人说话。
风娆想走却是走不得,心里又记挂着风扶摇,眼神在长相极为完美的风萧然脸上看了好几眼,倒不是别的,她只想知道这位大哥是不是对风扶摇做了什么,才会让向来不在人前哭的风扶摇闹成那般模样。
火炉子里竹炭燃的响,任期华好似突然想起来一般,拍了拍手。
趁着风萧然说完一段话的空挡,恍若想起的模样对老太太道:“我竟是忘记了,大嫂给摇儿的竹炭我给没收了来,却是再没有送去好的,如今这个天,夜里却是如何能过的!”
提起风扶摇老太太的脾气没了之前那样好,皱起眉冷声道:“那孩子身体结实无碍的,左右不过几天,何况快是三更,该是睡了。”
任期华见老太太这样态度迎合的笑了,“也是,想来若是需要该早找我要了,那孩子,断不会苦了自己的。”
风萧然眼神微眯,眸里诡谲的光一闪而过,妖魅的脸笑的更魅。
风萧然一撇眸,正巧与风娆的视线对撞上,风娆见了那双眸子心里猛地一颤,小脸一红匆匆移开了眼。
风萧然见她这般轻声笑了出来,老太太见状只问笑什么,风萧然只道是风家的女孩们出去太少,见了男儿更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