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让香儿忙乎着一起将竹炭放在火炉子上燃着。
正忙着,香儿一直对她摇头使眼『色』,白霜终于觉得有事,回头对风扶摇看了眼,小声问香儿。
香儿偷偷拿眼瞧了风扶摇一眼,张嘴吐了几个嘴型。
白霜动作一僵,抿紧了唇又对风扶摇安静的背影看了一眼,将东西交给香儿弄,从地上站起身走到风扶摇身边,轻轻扯着风扶摇的衣袖,小声叫了一声:“小姐。”
风扶摇只顾自己安静喝粥,却是浑然不知的模样。
白霜急了,眼圈通红,“小姐你不要不理奴婢,奴婢,奴婢。”
白霜跪到了地上,“大少爷回来奴婢实在忍不住,小姐若是生气可以罚奴婢可以打奴婢可是不能不理奴婢!”
风扶摇见她这样倒是觉得好笑,扑哧一乐,伸出了手:“起来。”
“诶。”白霜脆声应一声,破涕为笑,拉着她的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小姐手怎得这样凉,奴婢给您『揉』『揉』。”风扶摇的手比她还要凉,担心的猛『揉』,风扶摇越发白嫩的小手被『揉』的通红。
“瞧你那样脏的手盘弄我。”风扶摇没好气的收手,望着白霜一脸委屈突然笑了:“行了,洗洗手吃了东西,等会去干娘那,你竟是不能这样失礼的。”
白霜笑着点头,笑嘻嘻的转身回了去。
香儿望着白霜蹦跶的背影禁不住也乐。
风扶摇见了香儿,笑笑:“香儿你也洗洗手收拾一下吧,当初说过要给你认识干娘那的香儿,竟是现在都没给你们见到。”
能跟着风扶摇出去,香儿哪有不开心的,连忙应了跑了出去。
屋里没了人,风扶摇忽然又想白霜和风萧然的事。
风萧然回了来,连白霜都向他那跑,凭他故意与她逗乐的『性』子,会不会索『性』要将白霜给要了回去?
这样想风扶摇的神『色』就不好看了。
“小姐将『药』喝了吧。”桂嬷嬷端着『药』进了来,见风扶摇自己生气,好笑的唤了一声。
风扶摇回了神,见了那『药』忍不住叹气,朝桂嬷嬷连连耍赖:“嗓子已然大好了,落水的凉气也消了,这『药』该是可以不用了。”
“小姐莫使小孩『性』子。”桂嬷嬷见她回了往常,放心一笑,硬是将『药』碗放在她的手上,语气不容置疑:“身子未曾大好,这一套竟是不管用的。”
风扶摇无法,唉声叹气的捏了鼻子将『药』给咽了下去。
“这『药』总是这样苦。”风扶摇皱眉,有时候她都觉得是老大夫故意耍她开这样苦的『药』。
“风水月那边,最近如何了?”风扶摇放了手里的『药』碗给桂嬷嬷,索『性』问了问她最是懒得提及的人。
桂嬷嬷对她看了眼,叹了口气:“现在还能在祠堂已然是最大的守规矩了。”
风扶摇挑眉,这意思便是风水月只是在祠堂呆着,其他的,一概是好的了?
“大夫人呢。”
桂嬷嬷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瞪了她眼:“小姐白天又这样作死,外头还有丫鬟,帘子也没放好,竟是胡『乱』叫。”
风扶摇嘁了一声,不耐烦的偏头,“好好好,我那和蔼可亲的母亲,现在如何了?”
任『性』的声音竟是透着孩子气,桂嬷嬷宠了宠笑,“却是更加安静的,安静的都不像是夫人的做派。”
风扶摇冷哼了一声,“安静?怕是憋着坏心思想着怎么弄倒我呢。”
桂嬷嬷默声没有说话,风娆的声音不经意的闯了进来:“日上三竿却还没出发,是不将祖母的话当回事,还是将睡觉作为人生第一大事了?”
风扶摇听了风娆的声音欢喜一笑,站了起来替风娆掀了帘子,笑道:“呸你个爱嚼舌根的丫头,怎么仗着祖母的喜爱现在找我的茬来了?”
风娆冷哼了一声走进了屋子,“我可没那兴趣。”
“你现在怎么来了?这个点不是陪着祖母念经的时候?”桂嬷嬷给风娆备了暖手捂送了来,又笑着唤其他小丫鬟送来一些糕点,又将风扶摇没吃完的粥给收了,和着小丫鬟们一起出了去,给姐妹两个腾出空间。
“那里有表姐我自是没事了。”风娆不甚在意,拿了一颗枣子就往嘴里送。
风扶摇却是皱眉,挑眉冷笑。
她还道大夫人风水月都被罚着卿水然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却是她高看了卿水然。
“这几日都如此?”风扶摇问,见她吃和没完,没好气的拍了她的手,佯怒道:“看把嬷嬷偏心的,你一来什么好吃的都送了来,平日竟是一点不带沾的。”
风娆瞅了她一眼,不屑一声,没好气道:“只道是你最是不喜这些甜食,当我不知?”
“我的喜好竟是知道的这样清楚。”风扶摇笑,给她倒了杯水,满脸的笑直让风娆脸上一烧,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表姐当真是好的,那对母女俩即使那般模样也不离不弃,竟是连着几天替她们求情,什么好事都做尽了。”
“明知她给那母女两个求情你竟是依了?”风扶摇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的喝着,低着头神『色』不明。
风娆僵了僵,声音小了几分:“委实可怜,我实在不忍。”
“何况那母女两个只是那样罚终究会是被放出来,不过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风扶摇抬眸对风娆看着,抿唇:“你该不会,对那母女两竟是万般包容了吧。”
“怎么会!”风娆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敲得桌子一响,恨恨道:“这么多年我娘因为她们受了多少苦!关上几天禁闭算得了什么!不把她们赶出府我就不是风娆!”
见她如此风扶摇松了口气,笑着正要说话,却被她猛地瞪了一眼:“我倒是说你不对劲,几天不见你有什么动静,以前你又是和她们一伙子的,该不会是你对她们怀了不忍的心思吧!”
风扶摇与风娆对视,无奈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伸手贴了她额头,“你看你又说这话!从那一日起,我就与她们势不两立!何况一边是亲妹妹亲姨娘,就算以前如何混的识人不明,现在难道还信不过我?你这样不识人心的死丫头就活该晚上掉了茅厕不出来才好!”
“好你个风扶摇!还说我,你竟是这样歹毒心肠!看我不打你。”风娆本也只是随口一言,听了她这话气的鼓鼓,姐妹两个笑着打作一团,桂嬷嬷在棉帘外这样听着喜得眉梢上扬。
再说白霜香儿收拾妥当到了风扶摇的身边,玩巧了便坐车出发程府。
这一次的车是风娆亲自给挑的,竟是她最不喜的四人轿车,风扶摇见了马车只得无奈一笑,知道风娆小肚鸡肠嫌她骂她故意来的,便是笑着上了车。
“二小姐这几日极为老实,夫人委实安静,奴婢还偷偷问了王『奶』娘,府里她的一众爪牙竟是分毫未动,这实在太过奇怪,小姐该小心。”马车上没有外人,白霜正了神『色』正『色』道。
风扶摇点了点头,冷笑了几声,“我倒想看看她们还有什么花招。”
“表小姐这几日连声诉说自己的过错,老夫人似有松动迹象,二老爷这段时间又带着大少爷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不在府里,只怕情况没那样如意。”白霜嫌风扶摇不够重视,又是将眼前的情况重复了遍。
风扶摇轻笑对白霜看着,撩起车帘让执意跟着走的香儿递了热茶,又给白霜倒了一杯,轻笑道:“风府二十余年,她的手段岂是那样简单的,何况她也不是一朝一夕扳倒的。当务之急,该是早些弄清楚她的爪牙都是那些。”
“那吴嬷嬷最近消停的紧,小姐却是该见见的。”白霜想起吴嬷嬷这几日霜打的茄子一般,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见她做什么,也是可怜一个嚣张跋扈的人,就是风水月得了势也不曾见她好到哪里去。”
风扶摇笑同时心底也有点可怜吴嬷嬷,倒是一个看不清形势的人。
且这样聊着很快便到了程府,程夫人身边的婆子早早等候,这让风扶摇有些愧疚。
“竟是和姐妹聊得忘我,真真没想到嬷嬷竟这样苦苦等着,委实抱歉。”风扶摇亲自道歉,显得越发隆重,那些心里本生闷气的婆子此刻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小姐哪里话,我们等着倒没什么,只是夫人,却是一早便起来等着了,小姐下回万不可这般行事。”说话的婆子风扶摇见过,正是上次程夫人房里的。
抿唇郑重的点头,面『色』微微浮红,那婆子便知风扶摇记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