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铜镜旁,对着铜镜低头望着自己已经结痂的脖子,究竟什么样的妖怪才会这样喜欢吞食别人的血。
风扶摇握紧了手,压下想要退缩的心思,『逼』着自己拼命想着风玲珑苍白的小脸以及早晨所见的带血的手帕。
为了风玲珑,她也必须要留下来,找到紫『色』瑞草!
“庄主,您真的要让那样来路不明的丫头留下来?”丽姐已经是第二次发问,她本是看着风扶摇跟着如花去的,可却半路又选择折了回来。
凤宸凉薄的唇含着笑,转了头从丽姐担心的脸上扫了过去,狭长的眸子闪过诡谲的笑意,凉凉的开口:“她,我是必定要留下的。”
“既如此,七日后,请您与她...”
“她的用处不是解子母蛊的。”诡谲的眸子微微上扬,唇边泛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你只管,给她最好的。”
“是。”丽姐皱眉迟疑的应着,好像第二次,她也并没有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再说风扶摇,对自己脖子上的伤口看了几眼,既然已经结痂自是不必再管,加上有并没有『药』,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收起心思,终于开始仔细打量起这间房间来。
粉红『色』的纱帐铺天盖地,不单如此,内外室相连的棉帘这里已然是粉『色』的珠帘,粉『色』的棉被粉『色』的窗,风扶摇身上的鸡皮疙瘩更是掉的一地。
脑中浮现出凤宸的那张艳绝天下的绝『色』容颜,再配上这样的一间房间,风扶摇只觉得身子直直的发冷。
那个妖,该不会出了喜好男风外,还有恋物癖?
简直就是变态!
原本闷头的困意已经彻底消失,风扶摇连触碰床帐的都不想,缩了手坐在还比较正常的黑木凳上,掀开茶具的罩子,粉『色』的陶瓷茶具,风扶摇深感无力。
与此同时,被遣送至镇海寺清修的风水月已经在寺里住了两日,这两日她将自己紧紧锁在房间内大门不出,除了送去一日三餐时开门,其余时间一直都跪在地上死死地敲着面前的木鱼。
那木鱼被风水月涂上深红『色』,握着木鱼把的手青筋暴动,显然是将木鱼当成了风扶摇,恨恨的敲着,巴不得立刻将木鱼给敲裂开才好!
“啊!贱人!”随着风水月歇斯底里的呼喊,木鱼猛地被一敲两瓣,好像这样还不够,风水月猛地从地上抓了碎了的木鱼朝着地上猛地砸了过去,砸了后还不满意,爬在地上又将碎片在手里『揉』捏成灰这才作罢。
她选择来镇海也是因为忽然想起镇海寺的和尚好像对风扶摇那个贱人很是不喜,但是如今,风扶摇定然已经被浑身脏兮兮的乞丐玷污了清白,她此刻定然已经羞愧难当,选择自尽死了!
一想到这风水月瞬间觉得心情大好,可是看着四周,她被赶了出来,在这样令人厌恶的地方!平时连只鸟都看不着!
而她这一切都是拜风扶摇那个贱人所赐,这样一想,风水月又不觉风扶摇死了都不足以泄恨!
“小姐您别这样!奴婢看着心疼!”金菊对着风水月扑了过去,眼睛红彤彤的看上去极为替风水月心疼,哭喊道:“您这般糟蹋自己,若是夫人老爷知道也是会心疼的!您也要为他们想想!”
“你给我滚开!他们!哼!他们什么时候会管我了!什么时候把我放在了心上!我被遣送到这样一个地方也不见得有人来关心我一句!你这个丫头给我滚开!我要把这些贱人全都给杀了!杀了!”
风水月扭曲的脸将原本就难看的红疹全都挤在一起,带着她眼里赤红的杀意,吓的金菊身子猛地颤抖,瞳孔猛地增大,下意识的就要向后退。
“都去死吧哈哈哈!”风水月好似完全不知道克制,见手已经可以动,猛地就要将手里东西给砸到金菊的身上。
金桔一直吓的缩着身子看着,眼见着东西就要砸到金菊的身上,一个扑身将金菊护在身后,自己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金桔的脑子一片被砸的一片发懵,还没有缓过神来,只见金菊猛地将她推了开,恨声埋怨道:“姐你来干什么!”
金桔这才睁眼惊讶的对金菊望着,又见金菊已经爬到了风水月的身下,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小姐您想砸就砸奴婢,奴婢不怕疼,只要小姐愿意,奴婢什么都能做!”
金桔猛地摇头,不可思议的对金菊望着,顾不得还在隐隐作疼的脑袋,一伸手猛地就将金菊给拽出房门,顾不得风水月嘲讽的视线,喝声道:“金菊你在做什么!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你还有没有一点自尊!”
“自尊?自尊是什么!姐你这样高尚你有自尊你怎么还眼巴巴的跟着来了!说什么自尊,还不是为了要在小姐面前争宠特意赶着巧来了!你在这装什么好脾『性』!若不是我舍下自尊赢来了二小姐的喜爱,你以为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好好地活着!”
金菊冷笑着一把挥开了金桔紧握着的手,嘲讽道:“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还能有现在这些衣服穿?我们天生就是风府的奴婢,以前被人欺凌的时候你什么时候说过自尊这样的东西!被欺负的时候你到是说呀!你向他们说呀!”
金菊扯着冷笑,回头对金桔扫了一眼,冷声道:“你自己想要自尊就老老实实的呆着,享受着我舍弃自尊讨要来的成果!若是你不想要,你大可以回去!小姐这有我就够了!等我跟着小姐光荣回府的那一天,你就缩着身子站在一旁,小心谨慎的对我看着吧!哈哈哈。”
金桔愣着神对一脸骄傲的金菊望着,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眼泪悬在眼眶中喃喃自语:“我这都是因为担心你,才会跟过来,金菊,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金桔一直呆愣着神,直到眼前的门猛地被关上,里面又想起金菊讨好谄媚的笑,金桔脚步一软,真切的跌倒在地。
她的妹妹,真的已经离她越来越远,再也回不来了。
“姑娘,这些都是你要用的东西,我就给你放在这了!”门外忽然想起粗壮的声音,风扶摇猛地被惊醒,这才发觉自己竟是磕着桌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眯着眼睛含着睡意开了门,门外早就没了人影,地上工工整整的摆着十几条洁白厚实的月水布,风扶摇慌忙蹲下身子抱在怀里,脸上烧红一片,气恼的脑子都发懵。
赤练山庄的人未免心大,这样的东西怎么好就这样放在地上!
白『色』的月水布下似乎还压着光滑的布料,风扶摇轻轻扯了一角来看,差点没气笑。
底下原是压着一件鹅黄『色』的绸裙和一件上好的衬衣。
风扶摇扯了扯最下方的衣裳,脑子一团邪火,既然下面是衣裳,就不能将衣裳放在最上面挡着月水布?
风扶摇重重叹口气,唇边不觉好笑,真是为赤练山庄的人的智商感到心碎。
没好气的转头,猛地对上结识的胸膛上,风扶摇闷哼一声,眼眶被撞得盈出眼泪,却不料还没转身,就被一双修长的手紧紧揽住腰肢,鼻尖沁出一阵茉莉花香。
风扶摇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就要喊出那个人的名字,一抬头,冷不防的对上一双邪魅的眸子以及泛着光的半块面具。
“还没换下?这是等本尊帮你换?”轻佻的声线压着几分暧昧,凤宸贴住了风扶摇几分,风扶摇皱眉向后退了退,握紧了手语气微僵:“衣裳才送来。”
风扶摇回罢,抬眼透过那半块面具对凤宸的晦暗莫深的眸子望了望,风扶摇嘴角抽搐,说好的洁癖呢?这个时候倒是一点也没在乎她身上满是血迹的衣裳。
腰肢上的手微微探了探,风扶摇一个机灵猛地从凤宸的怀里出了开,诧异的低头,风扶摇只觉得气血上涌,整个人都要晕倒,脸上烧红一片,握紧了手怒气冲冲的对一脸无辜的凤宸瞪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上的衣裳已经到了地上,而她的身上只剩下一见单衣!
“还不穿?不需要谢。”声音从桌沿处响起,风扶摇没好气寻了过去,只见那妖不但已经坐在她之前坐过的位子上,修长的手拾了一杯清茶向嘴角微微动,端的是姿态优雅。
半天没听到响动,诡谲的眸子奇怪的探了来,一双丹凤眼眸光流转,唇边含着凉薄的弧度淡淡开口:“怎么,是不喜那衣裳?”
风扶摇听着这话差点没气笑,胸口堵着一口闷气就要发泄,冷不丁对上他鬼魅的眸子,刹那间从脚底生出一层凉意。
风扶摇闭上了眼,猛然再睁开眼之时,脸上浮着甜美可笑的笑容,端的是一派天真烂漫的少女,委屈道:“大哥哥,你这样盯着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胸口一阵发闷,风扶摇差点没被自己的声音恶心到。
凤宸原本一双手正端着茶杯,猛然听到这句话手一僵,浮光流彩的眸子愣了下,眼角微微抽搐。
风扶摇原本不好的心情在见到凤宸这般的态度之时顿时舒畅了许多,只觉得压在心底的怒火都神奇的散了不少,挑衅的对凤宸望着。
凤宸收了手,狭长的眼眸在风扶摇只剩下的单衣上扫了一眼,绝美的脸庞上扯出一丝探究的笑。
脊背上升出来的感觉令风扶摇微怔,顿感不好,来不及闪躲,便只听耳边已经响起幽凉魅『惑』的声线:“你可想好了,在本尊面前都用这姿态?”
气恼的抬眼对凤宸看了过去,风扶摇的脑子里一直记着两次凤宸都不自然的表现,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大脑一抽的,总之她是这样回他的:“大哥哥,你太凶了,摇儿都要被你吓到了。”
握紧了手,风扶摇不断地安抚自己,十一岁的孩子撒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绝对不是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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