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跪着的丫鬟受不住,心底只是后悔着一时冲动,领头的那个更是被其他的丫鬟们的责怪的视线给刺了个遍。
鼓起勇气对着一言不发的任期华小声的唤了一句,任期华被这一声唤回了心神,连忙擦了泪,收拾了心情对地上跪着的丫鬟们啐道:“还不起来!跪着做什么!”
“一群没眼力见的丫鬟,在这这样久的时间都不曾唤你们近身伺候,一时的柔情还真就『迷』糊了你们,惹得你们这样的不舍。”
任期华讽刺着开口,又低头对自己身后站着的嬷嬷们冷声道:“还不快去将水云阁里的东西都给腾出来!不该要的就不要!郡主可不比一般千金小姐,若是得罪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干练的吩咐完毕,任期华转了身离了去,地上跪着的丫鬟们这才相互扶着站了起来,心里也有些不尽兴,望着从里面搬出来的表小姐的东西,视线也有些复杂。
三夫人说的话不无道理,只道是表小姐人好,可是好在哪里呢,她们从没有近身伺候过,平日更是连表小姐的面都不怎么见,只不过是个闲差,表小姐怎么就对她们好了呢。
“表小姐不是说了吗,她不喜陌生丫鬟伺候。”一小丫鬟喃喃出声,实在不忍心心中美好的幻想被打碎,其他丫鬟亦然全都点了头赞同。
只是那心底,却还是有些变扭。
而此刻,风扶摇正坐在梳妆台上,一脸无语的盯着如花给自己盘弄头发。
一个粗壮的汉子手里变扭的拿着女子的发钗,手段生疏,显然是第一次碰这些,『乱』七八糟的盘弄,将风扶摇的头发弄得直『逼』着鸟巢发展。
“哎呀!这个该怎么弄嘛!真是麻烦,哎呀!你看你头发怎么长得,梳子都沾上去了!拿不下来了怎么办!”
“如花你不能生扯!姑娘该生气了!”
“生什么气,庄主将我们给她送了来就是让我们学会女人的这些东西,以后好更尽心的伺候,你懂什么呀!过去!”
风扶摇握紧了拳头,这三个人当她是死的还是聋的!
尝试着动了动肩膀,额前浮出一阵虚汗,若不是一早起来就被如花的肥猪手给点了『穴』道,她至于现在这般的任人折磨?
“我终于懂了,这个发簪肯定是捣鼓进去的!就这样拨进去!”
耳边如花咋咋呼呼的声音吵的一阵头疼,风扶摇坐在铜镜前无奈的望着这三个倒腾女人玩意的男人,他们真的很能咋呼,比女人都能咋呼。
“不是这样,我看溪溪以前都不这样弄。”
既然不能动,风扶摇只得坐在那干瞪眼,好不容易见名为伊人的摆弄对了,冷不防一双满是黑『色』汗『毛』的肥猪手伸了来,咋呼道:“不对!你说的才不对!你们都不懂,即使这样『插』进去的!”
“哎呀这『毛』怎么炸开了!”随着如花一声惊呼,风扶摇气的脸颊冒汗,一抬手,重重的拍上梳妆台上,浅薄的沉香木台竟是被风扶摇给拍的粉碎,一声厉喝突破了风扶摇最大的声线:“你们够了!”
她竟然有这样大的力气?风扶摇诧异的瞪大眼睛,动了动自己的手,她竟然自己冲破了『穴』道?
“那啥,你头顶冒白烟!”如花两只脚交叉扭捏的站在一旁,两只手捂着嘴,显然是被吓到。
风扶摇惊觉自己能动的同时又气的想笑,一双眼冒着火瞪过去,还没离开座位,被一双微凉的手给环进了怀里,肩膀被压着不受控制的坐了下去,再回神,修长的手已然附上了她的头发。
仔细去想,原是他的内息帮衬,否则,沉香木也不是那样轻易能碎的。
“被折磨的够惨。”幽凉的轻笑泛在耳边,竟是压住了她上头的怒气,丝绸的手帕在脸上丝丝凉凉,轻柔的擦了她的汗珠,隽秀的手满是诱『惑』的在她眼底拾了发带,铜镜后凤宸轻柔的脸让风扶摇微愣。
回想起昨夜之事,风扶摇一时竟是不知该恼还是其他。
凤宸一来,整个房间瞬间都安静了下去,风扶摇的耳边只剩下凤宸清凉的呼吸声。
“你是猫吗。”凤宸伸手对着蓬松炸开的秀发压了压,不自觉的泛起笑,这让一旁伺候的如花满是诧异,满是诡异的对风扶摇望着。
这一声含着揶揄的轻笑太像风萧然,有那么一瞬间,风扶摇以为凤宸就是风萧然。
身子猛地一僵,竟是没能说出话。
凤宸自是感觉到了她的异常,却也没有多想,菲薄的唇依旧含着笑轻轻抚弄她的头发。
炸开的『毛』在他的手下一点一点的被抚平,风扶摇惊讶于他的熟稔,一句话卡在喉咙,却对上凤宸阴冷的脸收了进去。
“不需要问,你是本尊第一个亲手绑发之人,至于其他的人,亲自伺候的到也多。”凤宸残忍的笑,风扶摇抿紧了唇,眼『色』暗了暗。
他口里所说的伺候当然不是指伺候穿衣洗漱,自然是,武林人之间的严刑拷打。
忽然阴沉下去的脸令风扶摇惊了惊,她怎么就忘了身后之人其实是一个阴晴不定又极端残忍的赤练山庄庄主。
可就在风扶摇心底产生惊惧之时,她头上三个冲天辫已经在隽秀的手里绑好了。
待风扶摇回了神,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差一点一口老血没憋在胸口,气闷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风扶摇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气息,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忘记了实力悬殊,一巴掌扇到这个变态的脸上。
“冲天辫。”俊美的脸笑的张扬,像是觉得风扶摇的表情还不够丰富一般,修长的手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小小的冲天辫,左右摇晃,幽幽的开口:“我倒是觉得这个发型很适合摇儿。”
摇儿一出口,风扶摇就觉得气息不匀,因为这意味着,这个变态想要她用妹妹来自居,甚至连说话都要嗲声嗲气的配合。
“摇儿难道觉得本尊绑的不好?”耳边被吹着风,风扶摇浑身不舒服,皱起眉不到一会很快就放了下,几乎在风扶摇瞅见铜镜里自己无奈的神情的同时,没出息道:“好,真,好。”
“真是个乖孩子。”凤宸幽幽的开口,很满意风扶摇的表现,扎起来的头发显『露』出风扶摇小小的耳垂,因着生气,耳垂上都沾着点点粉『色』,凤宸眸子里闪过惊奇,修长的手松开了她的冲天辫,伸出食指对着那小巧的耳垂点了点,那一下子风扶摇几乎是全身传上电流,惊得全身一麻,再是不能动的。
微微浮动的耳垂晃的幅度不大,凤宸玩上了瘾,索『性』伸手捏住了不乖的小东西,微凉的指腹轻柔的『揉』着,溪溪透过窗户就瞅着风扶摇的脸颊瞬间比血还红。
“庄主,还是奴婢伺候姑娘...”溪溪话没说完,身子一僵,倒吸一口气。
凤宸投来的视线,分明是玩兴正浓被打扰的视线,冷冷的眸子幽幽的对着她转了来,溪溪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她何苦来的!
“我也,觉得,还是让我自己来就好!”风扶摇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通红的脸让一旁看热闹的人都担心下一秒是不是就会炸开。
凤宸留念的朝风扶摇已然发烫的耳垂投去一眼,僵着身子不肯动,却是在丽姐呼唤的声音下勉强离了去。
“摇儿可要乖乖的收拾自己,否则,本尊可是不给食饭的。”邪挑的声线俯在她的耳边柔柔响起,眼眸微转,却是在离开的刹那伸舌添了一下那小巧的东西,好像味道不错。
风扶摇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脸上的温度已经足够烧开古井里的清水,就在风扶摇眼眸发直要晕倒的那一刻,救命的声音响了起来:“庄主!拍卖的结果已经出来!请您查看!”
丽姐站在屋外已经有些不耐,素日就严肃的眼睛此刻更是锐利,吓的身旁的暗卫匆匆遁了身形。
溪溪得了丽姐的命令瞬间舒了口气,鼓起勇气将凤宸给带了出去,就在这时如花咋呼的声音又响了:“诶诶诶!你不会要炸脸吧!刚刚炸『毛』就够了!炸脸,这可是出人命的大事!”
溪溪额前浮现黑线,瞅着风扶摇的脸『色』却是不怎么好,瞪着眼回了房间气恼的对着如花伸出手,手指的方向正是屋外。
如花一见可就不愿意了,连忙扑向溪溪的身侧,故作乖巧道:“哎哟溪溪姐,庄主怎么说也是派我们来伺候的,不让我们动手也成!我们就站在这乖乖的看乖乖的学习也成啊!”
溪溪却是个雷打不动的,一双杏眼冷哼着就瞅着如花的脸,嫌恶道:“你这满脸的络腮胡子能不能刮干净了!真是难看!出去出去!”
“我们就看着学习,以后就不劳烦你了!”如花听着还不愿意,推推搡搡的从溪溪的胳膊底下竟是钻了进去,溪溪瞅着已经不耐烦,怒喝道:“姑娘还要换衣呐!”
风扶摇被这一声总算是吓的回了神,深吸口气,一个机灵向后瞅着没见到凤宸这才松了口气,瘫软在椅子上这才算醒了来。
结果就在她放松的那一瞬间,对着门缝,远远的与凤宸幽幽的眼神对上,那一双黑『色』的瞳孔直直朝她投了来,风扶摇也不知为何,对上那一双视线身子一僵,却是心跳加快了些。
身子微微向后躲了躲,根据风扶摇的判断,凤宸的视线却是向着她的耳垂来的!那是盯上自己的猎物并且玩上瘾被迫撒手的不满的视线!
慌『乱』的将头上莫名其妙的玩意给散了下来,风扶摇几乎是速度的将耳边的头发拦住了自己的耳垂,并且对凤宸投去一个挑衅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