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这次回来,觉得与白霜多了一些隔阂,怕是离了她几日,真的害得她担了心。”
风扶摇轻轻笑了笑,压下心里慌『乱』的情绪,抬起手又喂给风玲珑一口水,瞧见古亦急的团团转的模样,牵了他的手,从茶肆离了开。
古亦雇了一辆马车,风玲珑小心的牵着风玲珑的手,慢慢的待他上了马车。
一路上风扶摇顾着照顾风玲珑,气氛略微压抑,古亦想着法逗弄着风玲珑,挑起气氛,与之而来的,自然是风玲珑针锋相对的视线。
古雪一直对风扶摇瞧着,只见这样一儒雅之人,一直仔细照顾着自己的弟弟,这般温柔模样更令她心悸不已。
可是时间久了,古雪发现不管她怎么做,中意之人的眼里都只有他的弟弟,眼里显然含着不满。
“程公子,小雪曾听人说,枝山很不太平,发生过很多奇怪的事情。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危险...小雪一个女孩子,程公子...”
古雪眼神害羞的朝风扶摇瞧了去,论谁都听的出来古雪的意思。
古亦正要厉声训斥古雪,却被风扶摇阻拦。
风扶摇抬起眼定定的对古雪看着,郑重道:“姑娘放心,若真的发生什么,哪怕付出我的生命,我都会保护好你。”
“程公子。”古雪对上她肯定的视线,眼里泛着感动的光,抚着自己的胸口,古雪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发的迅速,伸手贴着自己的脸,她的脸已经烫的见不得人。
她就知道,她这般的貌美天仙,程公子定然是喜欢她的!
古亦诧异的对风扶摇看去,只见风扶摇神情认真,眼神泛着坚定,不知不觉,他的视线被吸引,莫名的红了脸。
风萧然的门外,管家婆子拎着管家慌里慌张的跑去找风萧然,人还没进去,却被手里端着粥的白霜给呵斥在了屋外。
“大少爷的书房岂是你们能随意进去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你们且在这等着,我进去给你们汇报。”
白霜抬眉对管家夫妻冷嘲,小心的护着手里的粥,傲气的走了进去。
风萧然瞧着外面的天气,邪魅的桃花眼出着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哪怕见到白霜进了来,恍惚着,竟是也没回神。
“大少爷,奴婢特意给您熬了粥,您太『操』劳,需要好好补补。”白霜仔细的将碗放在桌子上,娇羞的低头,也不敢看向风萧然。
风萧然没答话,狭长的眸子对白霜转了一眼,低声问道:“摇摇可吃过了?”
白霜摆弄盘子的手一顿,咬着唇,低声回道:“小姐和古少爷已经吃过了。”
“古少爷?”风萧然神情动了动,瞧见屋外的管家,让他们进了来。
白霜压着眼盯着管家婆子将风扶摇和古亦一同出去的事与风萧然说了,瞧着风萧然在听到风扶摇生气出去后仅仅只是神情动了动,也没有生气,心底一跳,情绪好的多。
管家婆子正要劝风萧然几句,冷不防被白霜给赶了出去。
“大少爷尚未吃饭,你们事情也说好了,回去歇着吧!”白霜冷嘲开口,管家婆子『性』子急,哪里受过这等气,撩起袖子就要与白霜理论,管家瞧着风萧然脸『色』不好,瘸着腿,将自家婆娘给扯了回去。
白霜嘲讽的进了屋,只听管家婆子对着管家咆哮道:“这里谁才是管家!你这个管家怎么当的这么窝囊,连个丫鬟都能爬到你头上!今晚你给我睡外面草地!”
“摇摇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修长的手扶住了桌子上的碗,狭长的眸子有些恍惚,迤逦的声线含着小心翼翼。
白霜听着这声音两只手紧紧握了住,眼里喷着火,凭什么小姐能得到大少爷这样的关心!
“这可就说不定了,大少爷您不知道,自从小姐从府里出了来,『性』子都活泼了许多。不单单是古少爷,程公子,那日,我还曾见到一个长相绝美的男子拥住小姐在怀,奴婢瞧着小姐的模样,该是好日子近了。”
白霜捂着唇笑的开心,风萧然墨『色』的瞳孔渐深,浮现一层怒气,骨节分明的手刮过手里的碗,压低声道:“你说,他抱着摇摇!他竟然敢!”
“大少爷。”白霜被风萧然的怒气给吓的退后了几步,强压着紧张,见风萧然真的生了气,眼里浮现欣喜,继续道:“奴婢瞧着那人却是和小姐走的近的,或许小姐也很喜欢那人,这才允许了那人那般的亲近。可能再过不久,大少爷就要见到自己的妹婿了呢。”
随后又听白霜低声叹息:“只是也不知小姐是怎么想的,前几日被古少爷抱着回来,今日又和古少爷出了去,也不知在想什么。”
“你是在讽刺摇儿水『性』杨花?”低哑的声音幽幽的在她的耳边响起,从头顶传来的冷意压的她不敢抬头,呼吸急促,握紧了手,白霜低着头,轻声道:“奴婢没那个意思,奴婢只是...”
“没那个意思就出去!”狂躁的气息席卷着白霜的身体,白霜只觉身子摇晃,眼前的画面急速旋转,整个人被丢出了门外。
“庄主!”溪溪在屋檐上刚刚回神,瞧见这一幕慌忙闯了进去,还没顺势瞧瞧白霜,身后的门嘭的一声给关了去,吓的猛地闭上了眼。
狂卷的怒气席卷而来,头顶上传来阴凉之气,“怎么回事!”
溪溪身子抖了抖,苦着一张脸对忽然变脸的庄主瞧着,瞄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正要卖关子,被凤宸幽冷的声音吓的当即吼了出来:“姑娘不要你,和其他男人私奔了!”
颀长的身子忽然压了来,一双狭长的眸子泛着诡谲,捏着修长的手指,冷眼睨着溪溪,幽幽道:“听说,你以前也是私奔跑了出来。”
溪溪额前当即显出一层虚汗,溪溪鄙夷的朝凤宸瞧了去,嘁了一声,“庄主您不就是想知道咋回事吗,直接问不就好了,何必扯着我出来。”
“哦?原来你知道。”低哑冷幽之声从身前传了来,溪溪打了个寒噤,悄悄抬起眼对凤宸瞧了去,只见一身玄紫衣袍正慵懒的斜坐在木椅之上,邪魅的眸子幽幽的朝溪溪盯着,阴沉的视线泛着丝丝冷气,溪溪猛地咽了咽口水,闹大了,庄主的心情可不是不好这么简单!
“咳咳,那,那什么,您,求您别这么对我瞧着,我受不住诱『惑』。我怕您到时候又像以前那样把我抛飞了。”
溪溪揪着眼睛,翻着眼皮对凤宸瞧了瞧,委屈一声,终于还是没骨气的附到凤宸的耳边,泄了口风。
霎时间,书桌内狂风大作,狭长的眸子墨『色』渲染,狂躁的拍碎了书桌,向来邪魅的声线竟是破了音:“这个笨蛋!竟然敢把她送给别人!”
溪溪闭着眼感受着风力从自己的眼角耳边刮过,死死地皱着眉,眉峰中挤出自己一条小缝,捂着脸悄悄对狂躁的凤宸看了去,感受着头顶上飞过去的速度。
只听饱含情溺声线那般的蚀骨幽冷:“本尊倒要看看,谁敢抢本尊的女人!”
木质房门嘭的四分五裂,嘭的两声,屋顶破了大洞,砰砰的掉下两个庞然大物。
“你们还不跟着庄主去!”溪溪抬起脚就踹了自家大哥一角,自然也赏了甲越一脚。
从地上吭哧拔出脑袋的甲越和一方茫然的对忽然变得四面破洞的书房瞧着,远方的树上唰唰的冒出一层又一层的风声,三人齐齐抬眼看了去,同时擦了一把汗,咽了咽口水,幸好得罪庄主的不是他们!
再说风扶摇这边,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从马车上下了来,时间临近响午,跟着古亦在枝山『乱』走,树林中阴风阵阵,总有种不祥之感,风扶摇下意识的抓住了风玲珑的手,心里正慌『乱』间,伸手的大树仿佛风卷残云一般簌簌的剧烈晃动,只是那风到了她的身后,骤然停止。
“哎哟哟,真是好大的风!贤弟你可闭好了眼睛,愚兄的身子借给你抱!别被大风给刮跑了。”
古亦一边伸手挡住脸,一边打着哈哈,风扶摇偏头,古亦早已站在了她的身后,甚至不知何时将风玲珑的手给牢牢撰在了手里。
风扶摇投已感激的眼神,皱起眉望着树,只觉阴凉气更甚,身上长了针孔似的紧张。
穿过茂密大树层层的枝叶,孔雀翎般睫『毛』遮挡下的那一双邪魅的眸子衬着衣袍,散着墨紫『色』的流光,低低的对树下小女人恨恨瞧了去,他就在她的正上方,居然还没看见他!
“风也停了,我们继续走吧!”风扶摇眯着眼对树上顿了会,回了头对古亦扬了笑。
匆匆赶来的甲越一边惊慌的将溪溪给他的银『色』面具交给庄主的手里,一边颤着身子瞧着自家庄主死命的扣着树皮,那葱白如玉的手,整个将树干给折了出去,却偏偏手背撑着愣是没让树皮动上半分!
“古亦你口渴吗?方才在茶肆,我顺道带了水来,虽然是我喝过的酒囊,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就拿去喝吧!”
风扶摇说罢不但真的伸手将自己的酒囊朝着古亦的方向递了去,红润的唇角,又对着古亦泛开了笑。
周边的气息越发的冷冽,凤宸散下的墨发散着弧度在甲越的眼前一阵又一阵的飘着,随着那弧度,甲越打了个寒噤,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初春竹笋那般蹭蹭的往上张。
“竟然还敢对那野男人笑,还是当着本尊的面!”凤宸幽冷开口,手指微弯,手里的树枝瞬间成了粉末。
诡谲的眸子冷冷的对古亦使劲瞧着,恨不得在古亦的脸上瞧出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