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到太后的影子,连嬷嬷就已经按耐不住,大笑道:“娘娘,我可算是找着你的心肝了!瞧瞧,几日不见,可是养的白白胖胖的。哎哟,六皇子也在啊,瞧老奴这张嘴!该打该打!”
轩辕烈转过了身,连忙将连嬷嬷扶了起来,好生安抚,视线,却一直落在风扶摇的身上。
风扶摇皱眉对轩辕烈屈膝福礼,身上一直被轩辕烈盯着,生出一阵恶寒。
“在这宫中可有吃苦?”温朗的声音传至耳边,风扶摇打了个激灵,撑着笑道:“有劳殿下关心,臣女一切都好。”
“那便好,我还一直担心,你会不习惯宫中的生活。”轩辕烈对她伸出了手,那手刚刚碰触到她,手上一抖,连忙避了开。
就像是躲避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这令轩辕烈眼眸微闪,显出几分阴毒来。
“不过几日不见,你倒是与我生分了不少。”
轩辕烈唇边状若苦笑,风扶摇握紧了手,他这话,暧昧至极,只怕听见的人,都会起疑。
抬起了眼,果然太后的神『色』很是不好。
沉了心,风扶摇唇边扬着笑,自顾的站起身,低笑道:“殿下这话说的可错,臣女与任何一位主子都是同样的心。况且,冷宫那几位,前几日刚给了臣女一个教训,臣女自是再不敢和殿下过多亲近的。”
说罢,风扶摇起身走到太后的身边,皱眉轻声道:“太后娘娘,早春的风还是沾着湿,您怎么穿这样少就出来了!”
太后抬起眼对风扶摇看了去,眸中浮现慈祥,对风扶摇伸出了手,笑道:“哀家的身子无大碍,就是你们,一直在耳边念叨,就是提醒哀家的年纪。哀家听久了,心里也不甘心,出来就是给你们看看,哀家还年轻着呢。”
“太后娘娘!”风扶摇轻叱,脸上满是不赞同。
轩辕烈在一旁被她们可以忽视,脸上青红交加,匆匆对太后告退,退了下去。
临走前,一双眼对风扶摇深深地看了过去,这样熟悉的视线,令风扶摇满心厌恶。
“那孩子,心思沉,不适合你。”太后猛然出声,风扶摇吓了一跳,对上太后担忧的眼睛,轻轻弯唇,语气里含着几分哭腔:“臣女知道。”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太后对她,从来都是这般的真心。
扶了太后坐下,跪在太后的脚侧,风扶摇抬头对太后两鬓银白望着,眼里一阵雾气,“太后娘娘,前两日你方才咳嗽不止,这会子怎么又不安分的出来呢!”
太后的手轻轻覆上了她的脑袋,慈祥的脸上满是欣慰,“你这孩子的心,倒是比哀家那些孙子孙女还要真。这样可人的孩子,哀家可要怎么疼你才好。”
“娘娘。”风扶摇喉咙一哽,眼泪低着头就落了下来。
她多想,真的以孙女的身份,呆在太后的身边。
覆上了太后的膝盖,风扶摇的脑海满是太后对她的种种好。
教她画画,教她识人,教她生存之道,乃至最后,用自己的生命成全她的心愿。
可惜她当初眼被油蒙了心,帮错了人。
这一次,她只想好好地伺候在太后身边,让太后娘娘能够安享晚年。
“看你这孩子哭什么,抬起头来,眼泪擦干。有什么伤心的事,就和哀家说说。”
太后看向了连嬷嬷,连嬷嬷连忙递给她手帕,作势就要将她拉起来。
风扶摇接了连嬷嬷的手帕,擦了眼泪,却不愿起身。
“臣女没什么伤心事,只是听到太后对臣女这般爱护,心里欢喜罢了。”风扶摇垂下头调整了情绪,想要挤出个笑脸给太后看,却不想,太后当即就反驳了去。
“胡说!你来时眼睛就红了一片,哀家人虽老,还不糊涂!”太后皱着眉呵斥出声,风扶摇被训斥的低下了头,连嬷嬷看不过去,连忙笑道:“哎哟还是太后您好眼力,跟了风女官这一路,老奴都没看出来!”
“风女官就别客气了,太后这般疼你,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也好让太后给你做主!”
连嬷嬷眼瞧着风扶摇的倔脾气,心里只叹这两人没亲缘关系『性』子倒像,一会子对上了,指不定生多大的气。
但这次连嬷嬷是多心了,风扶摇她不说话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说。
就在这当口,刚刚从御书房出来的太子朝着这边走,一眼瞧见了太后在这,连忙走了来。
“儿臣拜见皇祖母,愿皇祖母万安。”太子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太后的面前,太后心里还在生闷气,冷淡的应了一声。
头顶上落下一道冷幽的视线,风扶摇握紧了手,铁青着脸从地上站了起来,低着头对太子福了礼,就是不抬头与那人对视。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迤逦的声线干脆利落,双手遮住了眼眸对太后作揖,然,眼神却悄悄对她盯着。
碍于众人在,风扶摇不好发作,只得测了身子,就是不愿和他对视。
她怕,看见他那张脸,她会控制不住。
“这便是陛下钦点的太子太傅?”太后瞧着她的脸『色』,眼底闪过几分恍然,对太子问道。
太子连忙点头,凤宸见她不爱搭理,瞳孔微眯,就在此时正巧听太后提到自己,点头应道:“微臣风萧然,正是新晋的太子太傅,原为辽北王爷寮中谋臣,拜见太后。”
“嗯,是个好苗子。”太后点了点头,慈祥的视线对满身不自在的风扶摇看了去,轻轻扬了笑,“这个,却是比哀家的皇孙,要好上几分。”
“太后娘娘!”风扶摇诧异出声,终于将眼睛抬了起来,对上太后失笑的脸,脸上一红,低下了头。
“给你一些时间准备,哀家听你们的,回寝殿歇着。一炷香后,你需准备好书籍笔墨,将哀家前几日交托你的画作,当场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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