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嫣母女二人身子微微一颤,低头更是默默不语,起也不是,跪也不是,进退皆为两难。
花侯爷扶了扶额头,女人之间的问题让他感到头痛,让她们母女二人起了退下去,要从风扶摇的口中知道关于李白的事迹。
风扶摇看花侯爷这么有兴致,这个父亲虽然迂腐了点,在权利面前能够说的上话的男人,需要吊住他的胃口,时机差不多了,也就说差不多的李白。
花侯爷『摸』了『摸』下巴,听得津津有味,道:“这李白也是一个奇人?那他什么时候游学归来?定要将他安排进入英才书院当老师。”
能够出去游学的才子,必定是文武兼备,花侯爷在英才书院里担任着有职无权的闲置位置,在英才学院为官的这些年来,始终没有拿出像样的成绩,到了今天,确有几分尴尬。
风扶摇怎么可能说实话,忽悠花侯爷那是必须的,说了一些让他不希望破灭的话,李白不愧有诗仙之称。
花侯爷尽管有些失望,不过很快调整了过来,说将来定要将李白请来。
“是是是。”风扶摇笑着应和着,去哪里给找李白啊?以后将他的几首诗背给你就好了。
风扶摇看花侯爷上钩了,笑道:“听爷爷说,我娘以前也是一个才女?父亲,你是怎么看呢?”
花侯爷听后,面『色』竟是一变,之前愚笨的目光骤然变得犀利与危险,“你娘?”
风扶摇眸光一闪,听花侯爷语气也变得不对劲,知晓风曼陀有秘密,没想到花侯爷提到风曼陀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好了,我累了。”花侯爷起身要离开。
“父亲?”风扶摇有点不死心,想要从风曼陀身上找到链子蛛丝马迹的线索。
“你母亲跟你是一个『性』子,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这脾气进了凉王府,怕是要被人当枪使。”花侯爷余光扫了一眼风扶摇,风扶摇的容貌与风曼陀有几分相像,跟自个长得并不相像。
风扶摇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花侯爷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听他最后说的几句话,凉王府是深潭虎『穴』吗?
没有得到风曼陀的消息,风扶摇有一瞬的失落,不过她没有时间去哀叹。
比起哀叹,她更愿意听听流水声,在紧张之余的时光之中,放空思绪,琢磨她该琢磨的东西,譬如脚上的链子。
链子上的“上善若水”四个字逐渐消失了,似乎被隐藏到里面去了,链子如同精巧的机关,不断地发生着形体变化。
之前初见时,最为正常古朴,后来细致而长,现在短而粗,精致简单,仿佛无论过多少岁月都不会被淘汰。
尽管这些日子倒是安分了许多,那个“你来了”的梦还时不时缠绕着她的思绪。
风扶摇眺望天边的彤云,如绸缎般丝滑,又传来了百花宴的消息。
风扶摇势必要以不变应万变,坚持不去,绝对不去。
要她去可以,除非是圣上的旨意,若想要靠一个太子妃来压风扶摇的话,那显然小看了风扶摇心中玲珑,即便将她的大名明明白白的写着,对不起,她随着原主的『性』子,目中无人惯了。
不愿与那些莺莺袅袅打交道的她,转眼又收到了另一个新的消息,来自陆捕头。
说有柳如烟尸体的初步下落,因凉王所给时间有限,恳请风扶摇出府,助他一臂之力。
近段时间,风扶摇正学着修身养『性』,捡起她之前荒废的学术,日子不长,心『性』成熟,配上好林好水,略有一些收获。
当陆捕头再一次看到风扶摇之时,差一点没能认出她来,她一袭青衣长袍出现,略微宽松,手上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破布包袱,包袱扁扁的,没有装什么东西似的。
陆捕头困『惑』道:“你带了什么东西?”
“包袱是空的。”
“那……”陆捕头更不明白了,风扶摇为什么要带一个空包袱。
“购物。”
陆捕头见风扶摇将自己受伤的脸特意涂黑了,咋一看上去像一块胎记,头发垂落,少了红衣的张扬,愈发显得她整个人神秘了起来。
风扶摇将清单列入脑袋中,陆捕头是一位好导游,自古以来,民怕官,有了陆捕头这位京城百事通,风扶摇购置了一批不错的工具。
陆捕头看着时间流逝,心中着急,想问风扶摇好了没?可以出发么?
风扶摇摇了摇脑袋,笑着说:“淡定,沉住气,将情况先与我说一说,你搜索到的范围是哪一块?”
陆捕头心中谢天谢地了,风扶摇终于要听他说话了,“念慈庵。”
“念慈庵?”风扶摇倒是听说过这一处地方,是京城比较有名的女庵,与京城里的贵『妇』人一般,花老夫人至今也是念慈庵里的一名常客。
“是的,念慈庵的后山有一个万年洞窑,下面的窟窿藏有万年寒冰,京城有一部分冰是取之那一处。”
“所以,陆捕头你的猜测是万年洞窑是冰下柳如烟尸体的地方?”
“是的。”
“你到里面检查过了?”
“有看过,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所以才让我感到奇怪。”陆捕头表示自己一无所获,京城周边有能力凝成寒冰的地方不多,念慈庵后山的窟窿是一处。
风扶摇不晓得陆捕头为什么那么信任自己,相信她能帮助到他。
陆捕头望着风扶摇,权衡着说真话与假话,怕是假话瞒不过风扶摇,笑道:“理由简单,第一,你是凉王未来的女人;第二,你确有几分能力;第三,说来惭愧,在下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必须兵行险招的地步。”
困难户啊!
跟风扶摇一样,头重脚轻腹中空,同是天涯沦落人,谈话之间,马车绕过了念慈庵,去到了万年窟窿。
此处香火鼎盛,林中拂动树叶的声响里夹杂着尼姑的念经声,空灵悠远,每个时辰都会有有人诵经念佛。
风扶摇的脚踏入到窟窿之中,脚底起了一阵寒意,直袭脑门而去,背后起了一阵寒意。
脚踝之处,她的皮肤却是发烫的,像被开水烫过,灼烫了肌肤,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啦?”陆捕头看风扶摇停下了脚步。
“你有没有感到这里阴风阵阵?”风扶摇望着洞『穴』,能感受到外面艳阳高照,里面却是相反的一面,迎面来的凉意,透着一股阴冷。
“阴风?是寒风吧?里面向下的窟窿里有着许多冰柱。”
风扶摇心头的感觉用语言无法描述,心想到陆捕头进去过探路,想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两人正要迈开步伐,便听到有细微的脚步声。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