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个老头虽然脾气很不好,医术还是很值得信任的,说一个晚上能好,就是能好。
这样精心照顾的话传到众人的耳边,不觉都想起前些日子风二小姐欺辱风三小姐的传言,脸色晦暗莫深的相互看了看,唇边泛起意义不明的笑。
程夫人对大夫人投去一眼,大夫人被风扶摇光滑的脸震慑住完全没观察到周边人的眼神。
逼着自己收回吃人的视线,诧异的发现程夫人正对她打量,心里一惊。
程夫人见大夫人对自己看了来,回已一笑,微微点头收回了视线。
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诶,对了,我家那不懂事的小子呢?怎得这时候偏偏去哪野了?”金夫人终于想起金叶,脸上一边挂着嘲讽大夫人的笑一边对风扶摇询问。
风扶摇这才想起来还有金叶这回事,眼里浮现几分担心,那丫头该不会还在假山那找她吧?
风扶摇压下心底的慌乱,正要向金夫人解释,稚气的声音伴随着焦急远远的传了过来。
“风姐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找了你好久!我不是让你乖乖的在那里等着我的吗!你怎么不乖呢。”
金叶小小的身子抱着大大小小为数不少的糕点,跌跌撞撞的朝这里跑着,远远看到风扶摇深色的棉衣小嘴喋喋不休,听着声音气喘吁吁地,一看就是找了风扶摇好久。
下巴气的鼓鼓的金叶,抱着糕点差点栽到地上,程夫人伸手一揽,及时的扶住了她。
“谢谢夫人。”金叶生着气,总算还没有忘记礼仪,红着一张脸乖巧的对程夫人叫了一声。
程夫人慈祥的笑着点点头,闪开身让金叶走了进去。
“你这孩子又去哪里野了!”金夫人皱着眉不满的看着金叶训道。
金叶低着头不敢说话,一双眼睛求救的对风扶摇看着。
金夫人这话虽然是对金叶说的,但是风扶摇知道金夫人的不满是对她来的。
“金夫人对不起,今日摇儿慌张着赶着来却是忘记了食饭,金妹妹考虑着晚上因着祈福不得食饭,这便贴心的替摇儿拿吃的去了。”
“本是说好在那假山等着的,但是。”风扶摇欲言又止,抬头对风水月看着,吞吞吐吐,“总之各种原因,摇儿不想干扰那里的气氛,只好走了来,这里热闹的紧,摇儿想着在这等金妹妹一起最是再好不过了。”
风扶摇极大地衬托了金叶的乖巧体贴,夸得金叶小脸红红再不埋怨,自己的女儿被夸金夫人自是面上过得去,这样一来心里的气便也散了大半。
没好气的对金叶瞪了一眼,示意身后陈婆子将金叶手里的糕点接了去,恼怒的替她擦手。
擦干净了金叶的手,金夫人敏感的抓到风扶摇话里的信息,挤眉弄眼的对风水月看着,不怀好意道:“水月这丫头在假山那干的什么呢?”
风水月的脸色早已惨白,大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对风水月瞪着,压下心底的怒气,对金夫人笑道:“还能在那做什么,自是找不着妹妹,担心的。”
“呵,这样啊。真是那样就好咯。”金夫人挑眉所以敷衍,那语气里充满了质疑,让大夫人一阵语塞。
感觉到风扶摇的不耐,金夫人低头对风扶摇看了一眼,笑着伸手将风扶摇和金叶都揽到自己的怀里,扬眉道:“风丫头啊,不愧是一等侯爵家的嫡女,又是知书达理又是乖巧,也难怪呀我家小子这样喜欢跟着。”
“知书达理?呵,连个字都认不得几个,哪里来的知书达理。”风水月刻薄讽刺的声音含着颤抖脱口而出,眼眸瞪大对风扶摇瞅着,死死咬住嘴唇,就等着看风扶摇的好戏。
大夫人闻言心里一惊,恼怒的对风水月皱眉,无论如何这番话也不能是作为姐姐的风水月说出来,这不是更加让人觉得风水月对风扶摇不好吗!
然而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看向金夫人和程夫人的面色有些尴尬。
“风扶摇,你是风府的嫡女,自是该最好的都给你,我听说你的学识最是风府第一,不如你在场作一首诗,既是助兴也是反驳一下水月妹妹呀。”
一直对风扶摇谄媚的男孩见风扶摇一直不带搭理,加上风水月那一张我见犹怜的脸正需要他安慰,心里一动,嘲笑着对风扶摇盯着。
男孩的话一出口,大夫人扯了唇也嘲讽的对风扶摇看着,毕竟话已出口,怎么着也要让风扶摇丢丢脸,让她在众人心中彻底成为一个草包!
陈嬷嬷在大夫人身后站着不安的四处张望,与风扶摇那一双清明冷光的眼睛对上,心里涌上不好的感觉。
“亦哥儿,你怎么说话呢!”程夫人皱眉。
“就是啊亦哥儿,风妹妹年纪小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神通。况且,亦哥儿,你刚刚的话逻辑可不太通,这是故意给我们丫头难堪?”
金夫人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风扶摇出丑对她是没多大的影响,可是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风扶摇毕竟是风府的嫡女,风府是辽北的大户,见了风府嫡女出丑的她们,以后想要与风府搞好关系便是难上加难。
夫人们大人的思考,以亦哥儿为首的皮小子们可不能理解,他们一心只想着在美人面前出出风头。
风水月对亦哥儿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亦哥儿满心欢喜,其他小子们见了心里嫉妒不已,一个个都开口讽刺起来。
“夫人们可别管!听说风家三小姐不学无术大字不识,先生来了几日就被她给气的当夜收拾好包袱走了人,就这样,长大了也就一个绣花枕头,一个看得过去的花瓶吧!哈哈哈。”
“哈哈哈,你们又说了,看看看,风三小姐都要被你们说哭了!喂!风扶摇既然你没有和传说中的那样满脸麻子,那想来这学识其实也是过人的吧!不如就给我们来一首,说明一下你自己呀!”
“就是就是,来一首,来一首,来一首!”
不消一会,竹林子又吵闹了起来,这些皮小子们金夫人程夫人只认得几个,其他的孩子都是第一次来的,又都是男孩子,以后也都是家族的继承人,他们的母亲在其他地方谈笑,几位夫人也不好教训他们。
“亦哥儿,你再胡说!”
“无妨的婶子。”风扶摇从金夫人的怀里走了出来,拉了拉金叶的手,给程夫人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眼角含笑的对几个闹事的男孩走了去,唇角扯笑,道:“你们既想听诗,那我便,送你们一首。”
“好啊好啊,送给我们的,那我们可就要好好听着了。”几个小子相互对望哈哈大笑,好整以暇的对风扶摇瞅着,风扶摇唇角微扯,开口道:“铸镜须青铜,青铜易磨拭。结交远小人,小人难姑息。”
风扶摇走到最先闹事的亦哥儿面前,嘲讽的对他们一一看过去,撇了撇眼,又笑着走到风水月的面前。
风水月那一张妖娆的脸,怎么一个惨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