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娆将手里的酒囊递到风扶摇的手上瞪了风扶摇一眼,“给你留了点,快喝吧。”
风扶摇接了来,摇了摇笑的差点岔气:“你就留这点给我?”
风娆干咳,“我实在渴极了,大不了回去还你一桶。”
风扶摇没好气睨了她一眼,仰头将剩下的水喝了。
将酒囊捏在手里,心思又飘到了风府。
“请几位主子换车。”奎阿婆的声音响了起,风扶摇掀开帘子,奎阿婆正一个马车一个马车的叫,还没到她们。
“我们该下去了。”风扶摇拍了拍还在闹脾气的风娆,自己先下了车。
奎阿婆刚刚叫下来风水月,回头见风扶摇和风娆已经下了来,眼里露出喜欢。
虽说风扶摇他们已经下了来不用再唤,奎阿婆却还是来了。
“两位小姐体谅。”奎阿婆笑着就要给她们福礼。
风扶摇慌忙拉住,笑道:“阿婆是祖母身边的老人,在我们看来竟是和祖母差不多的,您这样我们可受不起。”
奎阿婆笑笑,眼底浮现欣慰,从怀里拿出两串佛珠递到风扶摇的手里,“这是老奴之前买的,送与两位小姐傍身吧。”
风扶摇连声道谢,风娆在奎阿婆面前将佛珠带了手腕,谢道:“阿婆有心。”
奎阿婆点头走了,风扶摇诧异的对风娆望着。
风娆皱眉,“你对我看着做什么?”
风扶摇摇头,“对外人,你却是拿捏着度。”
风扶摇心里默默点头,虽说风娆这样不利于与下人打好关系,却终究是个做主母的。
“以后,挑选夫婿时该仔细看着才好。”风扶摇牵着风娆的手笑的有些歉疚,上一世她与风娆的关系实在太差,嫁给轩辕烈后更是一心相帮轩辕烈坐上皇位,对风娆的婚嫁都没有用过心,对于风娆嫁的夫婿是谁,她竟也记不太清楚。
握着风娆的手紧了紧,风扶摇叹息一声。
她只知道最后风娆放弃了自己五岁的孩子闯进皇宫来救自己,而结局,兰姨娘被赐死,风娆更是被风水月凌虐的人不像人。
“你只需要过你的生活,以后无论我是好是坏,你千万不要干涉。”风扶摇眩泪的眼睛瞳孔涣散,陷入回忆里轻声呢喃。
风娆皱眉,风扶摇说的话她没听清,却直觉不是自己愿意听的事,哼一声拍了她的肩膀:“你发什么呆呢!”
猛然间见到她眼里的泪,脸色微愣,抿唇犹豫的开口:“你,该不会被我打哭的吧?”
风扶摇被风娆逗乐,使劲摇了摇头,擦了眼泪,深呼口气,一双眼定定的看向风娆:“不是,我是被你气哭的!”
“什么嘛!”风娆噘嘴,完全不明白风扶摇在说什么。
“小姐请。”闹市被风府的小厮隔开一条道,两辆轿车出现在眼前,每四个壮汉抬着竹子做的轿车对两人笑的不好意思。
风扶摇回已一笑,与风娆分开选了一辆坐了上去。
“打扰两位小姐说话真不好意思。”轿夫穿的朴素,人也质朴,只觉得打扰两人有些抱歉。
“无碍。”风扶摇笑,白霜与春画跟在一边,轿夫吆喝一声摇摇晃晃的动了起来。
“这是谁家这样大阵仗?”
“嘘小点声,能有这样大的排场非富即贵,我们可惹不起。”
被隔开的村民窃窃私语,风扶摇听在耳里不觉警觉。
这样张扬,由镇海传出去,只怕会引起风府敌对势力的反感。
无力的叹口气,风扶摇有些无可奈何。
风府张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也已经到了镇海,她已经无力阻止风府奢华的名头外传。
“喂,那家小姐发钱了!我们快去!”
轿车外忽然躁动,风扶摇皱眉去看,差点气的跳下车。
只见风水月居然手里拿着散碎的银子发给每一个村民,这般豪爽的态度就算是皇族也从没有过,气恼道:“白霜,快去告诉祖母!”
风扶摇急的额前的汗都要出来,风家本就大排场,现在居然发钱,这若是传到皇帝的耳里,岂不是变成风府挥霍无度,骄奢张扬?
若以后二叔和父亲被冠上贪污的罪名也百口莫辩!
“是。”白霜急急地去了,春画看在眼里冷笑,抬头对风扶摇道:“二小姐这是想要成全自己乐于布施的美名,风府奢侈的风声小姐已经无力挽回,索性放了二小姐去,最后惹了事在风府再无立足之地?”
闻言风扶摇拎起了眉,抬了眼对春画望着,严肃的呵斥道:“若是风府出了问题,你我身为风府的一员,岂能有容身之处?”
“风府出了事有我们而言对谁都没好处,难道你愿意替风水月承担最后的结果?”
风扶摇掷地有声,春画低头,虽有些气急,却不得不承认风扶摇言之有理,抿了抿唇,道:“奴婢愚钝了。”
望着春画模样,风扶摇叹口气,柔和了音调,“我知道你想报仇,但是绝不是以风府为代价。”
“你放心,风水月,我不会让她过得太逍遥。”风扶摇的眸子冷然,眼里充满对风水月的恨意。
轩辕烈出现后,她对风水月的恨意就更加浓烈。
抬轿子的几个壮汉听了这些话脸色一顿,干咳一声,面色尴尬。
风扶摇对春画看了一眼,春画点点头,卸下包袱从里面拿出一整包茯苓糕,拿在手里面无表情的对几个壮汉道:“这里面是茯苓糕,我想你们应该都听过。”
说罢春画就要将茯苓糕强硬的塞到其中一个壮汉的怀里,见春画态度这般强硬,风扶摇皱眉对春画伸手。
春画无奈,只得又将茯苓糕递到风扶摇的手里,风扶摇示意几个壮汉停下来。
从轿子里走下来,风扶摇打开茯苓糕的包装平等的分为四份撕了一些纸精巧的重新包了起来。
一双眸子含着泪对四个壮汉挤出笑,“几位伯伯,大家族比不得你们干净公平,我在府里也生存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