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画微微诧异,风扶摇不带白霜,却让她跟在身旁旁听?
“风姐姐就是这里。”当归带着他们爬上了藤蔓竹子制成的楼梯,带上了阁楼,推开了房门,竟是一个极具风雅的房间。
风扶摇瞧着有几分疑惑,这样别致的房间里他们却在商量怎么赚银子,怎么看都觉得变扭。
“风姐姐怎么了?”当归苦恼的歪头:“这间房间不行的话就只有姐姐的闺房了。”
“哪有不行的,当然可以。”风扶摇点头,真诚的对当归道了谢。
“风姐姐一定是要商量很重要的事,我去给姐姐望风。”当归鬼灵精的跑了开,临行前又对着墨青做个鬼脸,风扶摇不觉汗颜,这小家伙怎么就和墨青这个愣头青杠上了。
“小姐请。”墨忠站在门前对风扶摇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便真是商人做派。
风扶摇扯唇带着春画进了去。
风雅的房间自是不缺纸张,铺开一张画纸,沾上墨水画纸上侃侃而谈,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就这样混了过去。
风扶摇压住了胸口欲出的情绪,拼命才压住了眼眶里越发多的泪水。
从进门的那一刹那她就感觉到了,她的身体很不对劲。
她一直都很想哭,看着当归想哭,到了后院她也想哭,这样的情绪,她原来见到老大夫第一面就有,只是很淡,而今日这情绪,她根本就无从阻止。
偏头擦了眼角的泪光,风扶摇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平常些,所幸墨家三兄弟也并没有发觉她的异常。
“小姐的意思我们兄弟懂了。”外头阳光西斜,墨忠一脸震惊,眼里带着赞叹对风扶摇拱手:“小姐对我们的恩,这辈子上刀山下火海,定不敢忘。”
“我不需要你们上刀山,也不需要你们下火海。”风扶摇抚了胸口,哑着声音,“我只需要你们认真工作。”
“小姐放心,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们兄弟,兄弟三人绝不辜负小姐所托。”
瞧着墨忠一脸郑重,风扶摇放心点头,又回头对墨白墨青看两眼,轻声道:“你们欠我的,客栈开张那日,我会一一讨回来。”
墨白脸色大好的抱拳,对于那样人情淡薄的风府他是真的不想去。
墨青的脸色却还是有几分犹豫,“小姐真的不需要我们去当护卫?”
镇海寺那几个时辰他能看出来,风扶摇在府里的日子不好过,若是有他们暗中帮忙也好。
风扶摇扯了扯唇,轻声拒绝:“不需要。”
墨青脸色瞬间铁青,风扶摇对上这样认真的脸,心里涌起不知是好笑还是敬佩的感觉,这样重承诺的人这世上怕是不多了。
转身就要离开,墨白忽然叫住了风扶摇。
“紫色瑞草是赤练山庄代代相传的宝物,小姐想要,就是拼了命我兄弟也会替您抢回来。”
风扶摇微震,眼泪一瞬掉落,那是确定消息后的狂喜。
“多谢。”风扶摇低声道谢,冷声道:“我想要的东西,我会亲自拿回来。”
出了门,春画疑惑开口:“小姐为何不让他们帮忙?”
风扶摇摇摇头,“我对他们的恩情还没到能让他们拿命相博的地步。”
“何况,只有抓到自己的手里我才能安心。”
春画站住脚,望着风扶摇向前淡漠的背影,咬唇,这意思,翻译过来,无非就是对那三兄弟还没有那样的信任。
什么时候开始,小姐,风府的嫡三小姐,变得这样不信任别人了。
春画忽然有些不确定,眼前这个,能文会画,在屋内又那样侃侃而谈,放眼未来考虑那样周全的人,真的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还不自知的三小姐吗?
“春画你愣着做什么?”风扶摇走了会,诧异的回头。
春画应了一声慌忙跟了上来。
就在此时,墨白慌慌忙忙的一个翻身将一件外套给她扔了来,笑的揶揄:“这是那小子的披风,可别忘了。”
风扶摇无奈收下,唤住了墨白,“这件衣裳,你们是如何得来?”
墨白闻言有些奇怪,见风扶摇还需要问一些问题,索性贴到了春画的身边,眨眼道:“我和墨青刚刚寻找,就看到一人在卖衣裳,小姐你要的着急,我们也没多想就买了来,这件衣裳如何了吗?”
“卖衣裳那人,你可记得有又何特征?”风扶摇没回答墨白的问话,接着问道。
墨白也不在意,仔细想了想,回道:“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带着一个黑纱蒙面,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不过我也没看到发冠,那时候疑惑,却没多想。”
“是智通!”风扶摇握紧了手,向后退了一步,她的手心都在流汗。
竟然将佛珠制成空心装上香灰与毒粉,身为镇海寺住持,手段这般狠辣,竟是分毫不将佛珠的仁慈放在眼里。
伸出胳膊,风扶摇皱紧了眉,这香灰是用来对付体内女子,而那毒,很显然是用来对付她!
这样一颗佛珠,一次解决两个眼中刺,智通当真厉害得紧。
“小姐!”春画正嫌弃墨白的贴近,猛然见到风扶摇的神色,慌忙扶住风扶摇。
就在此时,一阵阴风吹来,风扶摇身后传来一声阴冷之声:“施主唤贫僧所为何事?”
风扶摇惊恐的转了头,只见智通头上戴着斗笠,斗笠上戴着黑纱遮住了面容,手里瞧着木鱼,依稀能从黑纱中看到智通阴狠的笑容。
“什么人!”墨白挡在风扶摇和春画的前面,伸出手摆出了攻击的姿势,防备的对直通盯着。
“你就是逃跑的窃贼!”智通见着墨白冷笑一声,他的身后却是多了几个武僧与墨白对峙,智通眼神阴冷的对风扶摇盯着,冷笑道:“我佛慈悲,这等窃贼贫僧却是不会伤他,至于你,你该知道有何结果。”
“智通大师,我没记错的话你应当与我许诺过放我一马,况且,玄心大师,也并没有让你对我动手!”
风扶摇一步步向后退,却是下意识将春画护在在身后,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智通哈哈大笑,从怀里拿出了碎了一条缝的黑曜水珠,对风扶摇冷笑道:“贫僧只是答应师傅不会伤害无辜之人,但若是施主发了疯伤人性命,贫僧替天行道自是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