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扶摇咬着牙摇了摇头,“无碍,带我去大夫爷爷那。”
白霜点头,小心的扶着风扶摇的手,可白霜越碰风扶摇只觉肩膀越疼,无奈只得松开白霜,自己撑着走。
“你的眼圈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风扶摇见白霜两手缩着眼眶通红,脸上还有清晰的泪痕,语气有些严厉。
“没什么,没人欺负我,小姐您怎么样了。”白霜使劲摇头,想要伸手去扶着风扶摇又不敢,反倒显得畏手畏脚。
“你不要搪塞我,究竟发生了何事!”风扶摇心中有气,恼火的站着也不走了,皱眉冷声问。
白霜咬了咬唇,哽咽的开口:“昨晚奴婢,奴婢向大少爷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可是,可是大少爷说他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小姐,呜呜呜,奴婢,是不是奴婢不够好,所以,所以大少爷才会这样讨厌奴婢!”
风扶摇听白霜的一番话神情微震,愣在原地心里也有些难受,微微撇过头,嗓子略微沙哑,轻声道:“大哥不是讨厌你,他是,心里真的有喜欢的人。”
白霜顾不得脸上挂着的泪珠,诧异的对风扶摇望着,眸子里闪过恨意,低声哽咽问道:“是,小姐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风扶摇右手不自觉得握拳,呼了口气,“我想,那是一位既美丽又大方的女子。”
白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对风扶摇望着,不确定问道:“小姐您说的,是谁?”
风扶摇抿了抿唇,压下心底得情绪,轻声道:“在大哥心里,依旧活着的女子。”
“那就是已经死了?”白霜眼睛一亮,语气含着几分兴奋。
风扶摇朝她看了一眼,白霜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小姐,奴婢只是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风扶摇叹了口气,扶着墙壁艰难的向前继续走,摇了摇头:“趁着还没有弥足深陷前,及早抽身的好。”
风扶摇闭了闭眼,话说的好听,只是,感情这种事情,是能说抽身就能抽身的吗?
“一定可以忘了的。”风扶摇扶着墙壁力道微重,轩辕烈的过错,她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白霜静静地站在风扶摇身后,望着风扶摇向前蹒跚的向前走,眼里露出几分坚决,她不会放弃的,哪怕要付出一切,她也不会放弃!
“大夫爷爷,你上次说过要我的血,是不是克制我大哥体内蛊毒所用?”风扶摇好不容易挤到了老大夫的房门,敲开了门将白霜留在外面,虚掩了门瘫软在地,老大夫见状气呼呼的扶了她替她诊脉。
风扶摇咬了唇轻声问。
老大夫闻言抬眼对她看了眼,瞥眼道:“怎么想起问起这个来?你这丫头若是能和那混小子修成正果也是好。”
“老爷子你胡说什么呢,他只是我大哥。”风扶摇脸一红,语气却低了下去。
老大夫呵呵一笑,“你进门顾不得自己,张口就是那个混小子,你当我看不出来?我也是过来人,什么都瞒不住我的眼睛。”
“老爷子你别说了,您需要多少血,现在就抽取吧!”
风扶摇低了眼眸,伸出手向老大夫处伸了伸。
老大夫气恼的拍开了她的手,没好气道:“你当我不想,那混小子有言在先!我可不敢瞒着他抽你的血!”
“你昨晚做了什么!身子被你弄得这样差!”
老大夫吹了胡子,气的眼睛浑圆,放下风扶摇的手,拿起了笔站了墨,在纸上酝酿了半天最后重重叹了口气,将笔放在了一边,恼火道:“你伤成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治!”
风扶摇抿了抿唇,昨夜她只记得风萧然蛊毒发作,她伤了手腕给风萧然缓解了蛊毒,最后却什么也记不得了。
“这个小瓶子里是我精心研制的金疮药,手腕上的伤几天就能好,但是你身体实在太过疲劳,就好像,受了什么大刑一般,不但体虚之症越发明显,就连筋脉都极为紊乱,如此连我都不知该如何诊治。”
老大夫懊恼的摇头:“若是悠儿在,还能替你针灸治疗,可如今,我一个老头子怎么也不能给你针灸,这该如何是好!”
“悠儿?”风扶摇敏感的抓到老大夫口里的称呼,心头一震,颤着声问道:“老爷子,您口里的悠儿是?”
老大夫神情愣了愣,沉默着也没说话,眼里浮现几分悲凉。
可能是风扶摇的眼神太过专注,太充满好奇,老大夫最终还是开了口:“那是我的孙女。”
“您孙女,叫悠儿?”风扶摇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话。
老大夫点了点头,刚刚还精神抖擞的脸瞬间染上哀凉:“悠儿是我的孙女,也是我儿子留下的唯一的血脉,可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我忘记了,她的医术再高,医者不能自医,都是我的错。”
“大夫爷爷。”风扶摇回了神,慌忙扶住老大夫的颤巍的身子,望着老大夫苍白的脸,歉疚的低了头:“对不起。”
老大夫摆了摆手,“这不怪你,悠儿已经死了三年,这么久的时间,我却还没有回过神。可笑我一个半个身子踏进土里的人,还这样想不开。”
说罢叹了口气,拭去了眼角的泪,对风扶摇好生嘱咐:“丫头你回去好好休养,记住不要太过劳神。”
风扶摇轻声应了一声,不放心的回头对老大夫望着。
老大夫本是精神的脸瞬间苍老了不少,满头的白发印在风扶摇的眼底深深的歉疚。
都怪她一时失神,只顾着想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完全没有顾忌老大夫身为爷爷的感受。
“小姐。”白霜在门口焦急的等待,见风扶摇出了来,慌忙扶了去。
“嘶。”风扶摇吃痛唤了一声,白霜立刻松了手,鼻子一红,歉疚道:“都是奴婢没有照顾好您。”
风扶摇摇了摇头,轻声道:“这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