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凤宸小心的将风扶摇放在床上,轻柔的伸出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汗珠,至于她的伤口,凤宸扫了一眼,沉了眼。
“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夫。”丽姐忽然出现在身后,语气疏离又含着几分心疼。
给凤宸递来了一盆热水以及一瓶金疮药,敲着他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凤宸客气的点头,丽姐查探了一下风扶摇的伤势,松了口气,对凤宸弯了弯腰,出了去。
很快,风扶摇的身上浮出第二层阴影来,这并不在凤宸的意料之外。
伸出手掌,握住风扶摇的手缓缓输入内力,随着那阴影越发的明显,凤宸沉了声音,克制着情绪,轻声问道:“为什么?”
轻忘忧彻底从风扶摇的身上出了来,透明的身子也有些晦暗不明。
“十五那日,分明已经可以取代她,为什么放弃。”凤宸的声音里满是失望。
轻忘忧飘到他的面前,沉默的看着他虽然正在和她说话手里的动作却一分没有懈怠,轻轻弯了弯唇,“因为,你爱她。”
凤宸的手抖了抖,眼里浮现不敢相信,可笑的对轻忘忧的眼睛盯着,自嘲道:“除了你,我还会爱上第二个人吗!”
轻忘忧微微摇了头,飘到风扶摇的身侧,透明的眼直直的盯着凤宸,轻声道:“萧然,我看的很清楚,你爱上了她。”
“我不能伤害你第二次,摇摇,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护着她,我不想以后后悔,只是,我担心你,另一个你,会像对我一样,残忍的对待她。”轻忘忧显然今日离开风扶摇身子的次数太多,半透明的身子越发的虚弱,在凤宸回话之前,回了风扶摇的身上。
凤宸抬眼静静地对风扶摇望着,深深闭上眼。
“庄主,大夫来了。”如花粗狂的声音响起,凤宸阴郁的起身,待大夫给风扶摇检查了伤口,又拔了她小腹上的匕首,止了血开了药,凤宸连声问了好几次,直到大夫连声保证风扶摇已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当大夫正要离去之时,一双诡谲的眼嘲讽的睁开,对自己的手看了眼,冷笑着轻叱了一声胆小鬼,修长的手再次抓住大夫的衣襟,眸中冷光乍现,低气压狂卷而来,犹如鬼魅:“她的伤,可有碍?”
那大夫被凤宸接二连三的问给弄的心烦,还没迈开步子离开又被提到那邪魅男人的眼前,只是这次不同,这男人的神情极端可怕,吓的说话都带着颤音,心里哪敢还有一分的埋怨。
“没,没有,老爷请放心,令媛的身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魅惑的眸子变得幽深,幽幽道:“令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大夫早就吓的脸色灰青,脑子抽搐瞳孔放大,竟是吓的哭了出来,鼻涕眼泪一把,凤宸还没有松手,舌头打结道:“尊,尊夫人!”
大夫这是在赌一把,他在心里都想好了自己的遗言该怎么说。
夫人,凤宸眼眸里的恼怒瞬间消散,狭长的眼里闪过几分玩味,好好地纠结着这两个字,越发觉得顺耳。
心里一高兴,松了手,将那大夫给放了出去。
丽姐神情莫测的对凤宸扫了一眼,回了头,命如花给那大夫添了几两黄金,那大夫却吓的当场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连黄金都不要了!”如花正说着,冷不防那大夫又折了回来,从他手里猛地夺走那几两黄金头也不回的赶忙跑。
如花嫌弃的看着自己被那大夫抓过的手,只见那上面湿乎乎的,也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回头惊恐的对凤宸扫了一眼,他的手上都是这样狼狈样,那庄主的岂不是更脏?
趁着庄主还没有大发雷霆殃及池鱼,逃走才是王道。
本着这样的精神,如花很快就消失在房门前,至于丽姐,安排了一些人守着外,自己便也出了去。
衣袍挥舞,凤宸走到风扶摇的身边,望着那一张睡的不安稳的小脸皱了眉。
坐在床沿,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脸颊,眼底浮现暖意。
他从没想到会有人愿意舍命相救,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这样他才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这也是风萧然逃避半生,诞生出他的原因。
但是今天,他竟然被她救了,她还是,比他小八岁的孩子。
抚上她脸颊的手一顿,凤宸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小八岁。。。
神色一僵,正巧这时甲越闯了进来,正要开口被凤宸一挥手阻止。
正当甲越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凤宸凉凉的声音传了来:“本尊,很老?”
甲越觉得自己的耳朵坏掉了,嘴角抽搐道:“庄主不老,庄主才十九,明年方才弱冠,哪里就提起老来了。”
要是庄主都被说是老,那他这个已经二十五的岂不是就老的不能看了!
不行,他必须要早点将溪溪骗回家,不然以后越来越老,谁还愿意嫁他!
心里越想越急躁,就在他想心思之时,又听凤宸幽幽的叹气:“八岁这样的鸿沟,可是就不好跨过去了。”
甲越这会子连眼角都在抽搐,这会子他总算是明白了,庄主这是说他和姑娘呢!
无奈的叹气,甲越学着凤宸的口吻,幽幽道:“庄主,老一点有老一点的好处,显得成熟。”
凤宸狭长的眸子疑惑的朝甲越询问的看了去,丹凤眼闪了闪,竟是赞同的点头,“第一次发现你说的话还有用。”
甲越头冒虚汗,这时他总算能确信,眼前这个毒舌的真的是他的庄主。
轻咳一声,甲越说着就要退下,凤宸修长的手一动,恢复了神情,眉间一挑,冷冷的开口:“幕后之人可抓到了。”
甲越身子一顿,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他居然说着说着把自己进来的目的给忘了,这在赤练山庄来说可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