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身子抖了抖,苦着一张脸对忽然变脸的庄主瞧着,瞄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正要卖关子,被凤宸幽冷的声音吓的当即吼了出来:“姑娘不要你,和其他男人私奔了!”
颀长的身子忽然压了来,一双狭长的眸子泛着诡谲,捏着修长的手指,冷眼睨着溪溪,幽幽道:“听说,你以前也是私奔跑了出来。”
溪溪额前当即显出一层虚汗,溪溪鄙夷的朝凤宸瞧了去,嘁了一声,“庄主您不就是想知道咋回事吗,直接问不就好了,何必扯着我出来。”
“哦?原来你知道。”低哑冷幽之声从身前传了来,溪溪打了个寒噤,悄悄抬起眼对凤宸瞧了去,只见一身玄紫衣袍正慵懒的斜坐在木椅之上,邪魅的眸子幽幽的朝溪溪盯着,阴沉的视线泛着丝丝冷气,溪溪猛地咽了咽口水,闹大了,庄主的心情可不是不好这么简单!
“咳咳,那,那什么,您,求您别这么对我瞧着,我受不住诱惑。我怕您到时候又像以前那样把我抛飞了。”
溪溪揪着眼睛,翻着眼皮对凤宸瞧了瞧,委屈一声,终于还是没骨气的附到凤宸的耳边,泄了口风。
霎时间,书桌内狂风大作,狭长的眸子墨色渲染,狂躁的拍碎了书桌,向来邪魅的声线竟是破了音:“这个笨蛋!竟然敢把她送给别人!”
溪溪闭着眼感受着风力从自己的眼角耳边刮过,死死地皱着眉,眉峰中挤出自己一条小缝,捂着脸悄悄对狂躁的凤宸看了去,感受着头顶上飞过去的速度。
只听饱含情溺声线那般的蚀骨幽冷:“本尊倒要看看,谁敢抢本尊的女人!”
木质房门嘭的四分五裂,嘭的两声,屋顶破了大洞,砰砰的掉下两个庞然大物。
“你们还不跟着庄主去!”溪溪抬起脚就踹了自家大哥一角,自然也赏了甲越一脚。
从地上吭哧拔出脑袋的甲越和一方茫然的对忽然变得四面破洞的书房瞧着,远方的树上唰唰的冒出一层又一层的风声,三人齐齐抬眼看了去,同时擦了一把汗,咽了咽口水,幸好得罪庄主的不是他们!
再说风扶摇这边,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从马车上下了来,时间临近响午,跟着古亦在枝山乱走,树林中阴风阵阵,总有种不祥之感,风扶摇下意识的抓住了风玲珑的手,心里正慌乱间,伸手的大树仿佛风卷残云一般簌簌的剧烈晃动,只是那风到了她的身后,骤然停止。
“哎哟哟,真是好大的风!贤弟你可闭好了眼睛,愚兄的身子借给你抱!别被大风给刮跑了。”
古亦一边伸手挡住脸,一边打着哈哈,风扶摇偏头,古亦早已站在了她的身后,甚至不知何时将风玲珑的手给牢牢撰在了手里。
风扶摇投已感激的眼神,皱起眉望着树,只觉阴凉气更甚,身上长了针孔似的紧张。
穿过茂密大树层层的枝叶,孔雀翎般睫毛遮挡下的那一双邪魅的眸子衬着衣袍,散着墨紫色的流光,低低的对树下小女人恨恨瞧了去,他就在她的正上方,居然还没看见他!
“风也停了,我们继续走吧!”风扶摇眯着眼对树上顿了会,回了头对古亦扬了笑。
匆匆赶来的甲越一边惊慌的将溪溪给他的银色面具交给庄主的手里,一边颤着身子瞧着自家庄主死命的扣着树皮,那葱白如玉的手,整个将树干给折了出去,却偏偏手背撑着愣是没让树皮动上半分!
“古亦你口渴吗?方才在茶肆,我顺道带了水来,虽然是我喝过的酒囊,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就拿去喝吧!”
风扶摇说罢不但真的伸手将自己的酒囊朝着古亦的方向递了去,红润的唇角,又对着古亦泛开了笑。
周边的气息越发的冷冽,凤宸散下的墨发散着弧度在甲越的眼前一阵又一阵的飘着,随着那弧度,甲越打了个寒噤,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初春竹笋那般蹭蹭的往上张。
“竟然还敢对那野男人笑,还是当着本尊的面!”凤宸幽冷开口,手指微弯,手里的树枝瞬间成了粉末。
诡谲的眸子冷冷的对古亦使劲瞧着,恨不得在古亦的脸上瞧出个洞来。
“长成这幅德行,毛都没展开,到底哪点比的上本尊的容颜?竟然值得摇儿这般的上心?嗯?”
幽媚的声线拉长了尾调,凤宸也不知对谁说的这话,猛然间,浑身散出猛烈的暴戾,甲越抖了抖身子,低头朝树下的古亦投去同情一瞥。
看庄主这个样子,这是起了要把人家小哥的脸给毁了的心思啊!
就因为姑娘对那小子多看了一眼,笑了笑,就能让庄主给气成这个模样?
甲越脑子轰鸣,姑娘那段时间对他笑的也多,庄主会不会也憋着坏,等着哪天时机到了,把他俊俏的脸也给毁了?
他正胡思乱想,凤宸飘散的发尖仿若尖刺,随着凤宸心情的越发不满,逮着甲越的脸一个劲的猛刺,且频率越发的迅速。
甲越哀叹了一声,心道果真想啥来啥,这不,时机这就到了!
甲越原先还能顾着闪躲,到了后来,索性舔着脸,摔了手一副爱咋地就咋地的样子,闭着眼,生无可恋的感受自己的脸成为地星国的刺球植物。
“贤弟竟然对愚兄这般关切?愚兄不甚欣喜,就不客气了!”古亦诧异的对风扶摇看了眼,脸上一喜,松开风玲珑,伸着手就要去接那酒囊,嘴里咕哝道:“可不是正渴了,还是贤弟知我心!”
“你真要喝?”这下子换风扶摇惊讶的瞪大眼睛,瞧着古亦伸来的手,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
“贤弟刚刚难道不是对我说的?”古亦奇怪的左右看看,嘿嘿笑道:“这里可不就只有我吗!贤弟别客气了!我又不嫌弃你的口水,我就拿来喝了!”
说罢就伸手,不由分说的从风扶摇的手里就要去抢那酒囊。
风扶摇被古亦说的也不好意思,讪笑着给古亦递了去。
这一幕仿佛时间慢格一般清晰的印在凤宸墨色旋转的眸底,双眼一眯,甲越就眼睁睁的瞧着自家庄主坏心眼的朝着那小子的脸挥了手!
“哎哟我去!”古亦猛地一个弹跳,瞧着天上突然下来的大量的灰色粉末,慌忙避了开,随之而来的,他手上的酒囊也瞬间破碎,里面的热水看着就喷了出来,冷不丁的,狂风大作,偏偏只在风扶摇的周边,将快要溅到风扶摇身上的水珠尽数拦了去,又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古亦的脸上唰唰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