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贵妃听着她的话脸上表情轻轻一笑,仁慈的眸子闪过几分欣赏。
“你是个好孩子,也难怪表嫂那般放不下你。”慧贵妃端庄的脸上浮现几点松动,伸手将她的手指紧紧合上,弯唇,笑的苦涩:“这礼物你先收着,本宫的心,和表哥表嫂的心一致。只要你记住,你是我们程家人,整个程家,都将是你的靠山。你只要,放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坚持己见,就足够。”
“惠妃娘娘。”风扶摇眯着眼拧着眉犹豫出声,手里的东西很是沉重,诧异的对慧贵妃望着。
方才她已经提醒了她是兰贵妃那边的人,自是站在二皇子那边的势力,慧贵妃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后日表嫂生辰,表哥表嫂刚刚回到京都,表哥又惯来清廉,想来定是要一切从简。不过你身为他们的女儿,倒是该去看看。”
慧贵妃将她的手紧握,牵着她继续向前走,很是自然的跳开了话题。
风扶摇沉了心思,跟在慧贵妃身后,一路敷衍的回着,手里的握着的东西,只觉有千斤重。
“前面的,可是你的丫鬟?在这宫中确实需要自己的心腹,看来兰妹妹,对你很是上心。”慧贵妃松开了她的手,对她弯了弯唇,柔声道:“你的丫鬟在等你,快去吧。”
风扶摇收了看向春画惊讶的视线,抬起头试探的对慧贵妃望着,然而慧贵妃的脸上,没有分毫的裂痕。
只得压了心思,恭敬的对慧贵妃行了礼,握紧了手,低声道:“恭送姑姑。”
慧贵妃眸光浮现欣喜,唇角扬起真心的笑,对风扶摇点了头,对周边的嬷嬷伸出手,转身离去。
目送着慧贵妃容华的脚步,风扶摇的心沉了沉,慧贵妃,好像比几年前更加憔悴。
“小姐!”身后响起春画惊喜之声,风扶摇将手里的令牌和兵符小心的收在怀里,转过了身,对春画诧异的望着,仔细望向四周,皱起眉拉过春画到了角落,“你怎么会在这?墨香书院此刻情况如何?”
春画张了张口,望着她紧张的神情,忽然噗嗤一笑,扶了风扶摇的手臂,轻声道:“奴婢收到您的信后按照您的吩咐将里外全都嘱咐了个遍这才去找的二殿下,不过小姐您忘记了,二殿下本人此刻还被困在边境之地,此次日月国与地星国的突然袭击弄得二殿下够呛。”
“小姐您别这么看着奴婢,奴婢好容易逮到您的错处,耀武扬威一回罢了。”春画偷笑,见她神情的确严肃,正了神情道:“所幸二殿下身边的小厮认识奴婢,将奴婢带去见了公主,公主听说后立刻做主将奴婢给带进了宫只说日后放心和您在一起,还说将宫里闹翻了天她都罩着。”
“真是小孩脾气。”风扶摇皱眉摇了头,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
春画瞧着就弯了眼睛,揶揄道:“小姐您话这么说,不知道谁嘴角的笑都要压不住了!”
风扶摇轻咳一声凌了脸色,瞥了一眼偷笑的春画,正了脸色,沉声问道:“凤凰令,究竟是怎么回事?”
春画冷了脸,附在她耳边将事情原本的说个明白。
“只要拿到凤凰令,那些干扰的势力就会撤退,二殿下也就能轻松些。”
风扶摇敷衍的应了声,春画瞧着她的脸色,小心问道:“可是有些吃力?这些事本也不该小姐您出面,五星几个已经等不及,想要亲自动手了。”
“他们想做什么!他们以为拿下了武状元就能和武林那些刀口舔血的人比吗!你让墨白看着他们,一定不能让他们乱动!”
风扶摇忽然呵斥一声,下了春画一跳。
春画皱眉想了会,一挑眉,凑到风扶摇的身侧,“小姐,奴婢怎么觉得,您好似在护着谁?”
“我能护着谁!当然是护着五星那几个冲动闹事之人!我知道他们在朝廷不得重用,心里憋着气。可是这件事不是他们能做到的!他们既然是朝廷的武官,就要替朝廷办事,这些额外的,我这个清闲人,能做的变做了!”风扶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眸光四处看,反倒是显得越发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春画仔细听着,脑中不断思索着风扶摇这般失常的原因,正发呆间,风扶摇压了莫名的怒气,撇开了脑海中清晰可见的紫色身影,平了心,望着一脸深思的春画,揶揄问道:“你入宫,墨白没有阻止?”
这四年来,墨白和春画的感情她看眼里,宫里这样的花花世界既危险又充满诱惑,这样的地方,护妻奴墨白,不可能就这样让春画进来。
“我进来就进来了!凭什么还要听他的意见!”春画倒像是方才的她似的,忽然就炸了,说完了话,终于意识到是在风扶摇的面前,歉疚的低了头,“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嗯。”风扶摇扬眉点了头,语调上扬,调笑道:“都用我自称了,看来气的不清啊!”
“老实说,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风扶摇轻轻一笑,拉住了春画的手。
春画深吸了口气,望着风扶摇的脸,咬牙低声道:“那个花肠子的心太大,竟然说凤凰令小姐您一定能拿到,还让我们谁都不要做多余的事!”
“赤练山庄奴婢这几年没见过也听过,那样凶狠残暴的地方,还有一个嗜血如命的庄主,那样凶险的地方奴婢怎么能放心小姐您去!收到您的信,您说你自己处理奴婢就已经很担心,进了宫,听公主说您这几天都不在,奴婢就更担心,可是那个花肠子还是不紧张!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春画气呼呼地说着话,最后一句甚至用了我自称,足以证明她是有多生气。
风扶摇听着她这些话,心里止不住的感动,握紧了春画的手,神思微沉。
“他说的都对,这件事我亲自处理就好。”抿了抿唇,风扶摇随后又忍不住咬唇,小声解释:“况且赤练山庄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他也没那么残暴。”
“小姐您说什么?”春画见她一个人支支吾吾的,脸上还泛着红晕,奇怪的询问。
“没什么!”风扶摇立刻收了声,对自己有些无奈,她要替他解释什么!
抬眼对上春画越发清晰的眸子,轻轻咳了一声,转了话题:“我是说你别总是叫他花肠子,他除了嘴上说说,实际的连姑娘的身都不敢近。”
“那是对您,就他的花花心思,十几年前就知道了。”春画小声咕哝,声音虽小,风扶摇却听的清楚,笑着摇了头,“那花花心思,也就是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