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的眼眶蓄满泪水,充满恨意的朝春画看着,咬着下唇快步走到风扶摇的身边替她穿上。
“别在不值得时候发火,忍一时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复仇。”头顶上飘来风扶摇清冷的声音,白霜咬着唇重重的点头。
“以后定要她好看。”瞪大眼睛盯着挽着夏风的春画的背影,白霜恨恨的说着。
风扶摇轻笑一声也不言语,低着头伸手抚上柔嫩的兰花花瓣,浅浅的颜色煞是好看。
“小姐这兰花真是好看。”见她不说话,白霜也不敢继续话题怕她伤心,只得蹲下身子,同样摸着那兰花的花瓣,真心赞叹。
“嗯。”风扶摇点了点头,不可置否的回了,回的心不在焉。
这兰花是父亲前些日子从南方温暖之地送来的,听说京都那边很顺利,陛下夸奖了一顿后便着人送父亲回来,经过南方地区,与辽东相去甚远的南方瞬间打动了父亲,于是父亲和一些风流雅士决定在南方多呆一阵子。
说是多呆一阵子,根本就是不想回来吧,风扶摇低头苦笑,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多待一刻都会令人窒息。
“这花好生养着,过几日自有用处。”风扶摇声音清冷,眼眸微眯,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淡漠的勾起唇。
白霜仰起头,阳光金色投影出一层阴影到风扶摇的侧脸,那一双曾经明亮的眼眸此时充满冰刃,背后忽的一寒,鸡皮疙瘩忽的起了一胳膊,心底涌起无限的哀凉来,她觉得,小姐这样终有一日会葬送了自己。
“小姐。”双唇艰难的动了起来,颤抖的对风扶摇叫了一声,她也知道今日这心绪来的莫名。
风扶摇奇怪的朝她看着,只见白霜仰着头,一双眼睛蓄满泪水,却是在那之后却一句话不说。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风扶摇却也忍不住了,“你怎么了?”
摇了摇头,白霜挤出一抹笑站起身,“奴婢大概是着了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小姐回屋吧,外头凉。”握住风扶摇的手臂白霜深呼口气,只得将那些莫名而来的心绪压在心底。
她是小姐的丫鬟这辈子都会是小姐的丫鬟。
“凉与不凉的倒无什么大碍,让你注意的事情如何了?”见白霜脸色红润了些,风扶摇便也松了口气。
想着该是还没适应,风扶摇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她的转变如此之大白霜自是需要几日恢复的时间。
“注意倒是特意去注意了。”白霜神色一凌,面色略微有些为难。
事实上,风扶摇上次说了后她便立刻趁闲去看了。
那池塘旁边的杨树下果真是埋了一些东西,她挖开来一看,里面的东西看的她当场倒吸一口凉气。
那样污秽的东西她真的要和小姐说吗?
“如何?”风扶摇挑眉,从白霜的神情来看,那里面的东西可不太正常。
“这。”白霜握紧了手,咬牙怒道:“那里面竟是一些巫蛊之类污秽之物,真真是见不得人!”
“白白的棉布勾勒出来的小人插满了针,还有三张纸条,奴婢没敢打开,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都令人作恶。也不知道是谁这般过分!”气急之下白霜像是打开了话匣,气呼呼的和之前忧愁的模样判若两人。
“还能是谁,东屋的那位这种手段都使得出。”风扶摇冷笑一声,她当是什么东西那两个小厮忙的那般忙乎,原来不过是这些巫蛊之类的东西,可笑风水月的手段也不过如此,更为可笑的是她当初竟然会败在这样的手段之下。
“东屋的!夫人那边!”白霜惊呼一声,诧异的朝风扶摇看着。
虽然她知道夫人很坏,甚至可以说是苛刻,但是夫人居然会用这样污秽之物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结巴道:“难道,难道那个被扎着的小人是,小姐!”
她的后背一阵发凉,小姐怎么说也是她一手养大的,若是真的,那太可怕了!
风扶摇勾唇冷笑,“确实是东屋的,但倒不是我的好母亲。”
“不是夫人那就只有二小姐!”白霜倒吸一口凉气,“二小姐长得那样貌美,平日对小姐看着也是极好的,却不想。”
风扶摇扯唇,轻轻摇了摇头,“人不可貌相,大夫人教出来的能有什么良善之辈,何况,你在我身边时间也够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你竟没看出来?”
担心吓到白霜,风扶摇拍了拍白霜越发紧张的手,笑道:“你家小姐命硬,这类东西还奈何我不得。”想了想又开口道:“那东西动是没动?若是动了及早放回去。那东西我有大用。”
白霜连连摇头,“没有小姐的命令奴婢万万不敢动的,只是小姐,那东西就是小姐不怕奴婢也是怕的,还是早些处理了好。”
风扶摇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
事实那东西的用处还在后头,只是此时她也不忍拂了白霜的好意,重活一世后,越发的珍惜待自己真心的人。
只是奇怪的是,似乎记忆里并没有这么一出,看来有些事情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了,以后的路怎么走她终究要注意一些。
“小姐如今是要去干什么?可要回屋休息?”白霜颤抖的手搀住风扶摇的胳膊,说是搀扶着风扶摇,其实是为了压住自己内心的恐惧。
风扶摇心知白霜还不能接受这一切,便随着她去了。
她经历过皇宫里那些时光,这点东西在她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只是白霜还小,经历的也不够多,想来也该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和巫蛊有关的东西。
“说起来二小姐奴婢以前还觉得她好呢,府里都说,二小姐长得漂亮待人也好,说小姐您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可是事实上的事情远远都不是这些嘴里说的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