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馥雅知道秦氏在嘲讽她进不去晟王府的大门,不过,并不生气。她进不去,秦氏又能进去了?
和她一样走投无门,她都懒得嘲讽。
秦氏一拳又打在棉花上,心中火气憋到极点,花费好大力气才压下,冷静下来,眉眼一跳,使出杀手锏,“晟王府的门难进,满京城都知。我倒有个法子,不如你哪天逮了机会去求一求南圣郡主,她现在可是天底下最受宠之人,两国之郡主,放在历朝历代也没有的事。说起来,我都羡慕她了,倾国之貌、满腹才学、身份尊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个她没占了?啧啧……那宜安侯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在秦氏提到周和曦的一瞬,孟馥雅眸子便淬了毒汁一般阴冷,暗道秦氏为了对付她,脸都不要了。既然对方不要脸,她又为何要给她留脸?
孟馥雅故作平静回道:“母亲说的是,那周大小姐的确今非昔比。可惜,原本这样的好运该落到辅国公府的,若是当初寒凌没有与宜安侯府退亲,而是娶了那周大小姐,国公府前途未可量不说,寒凌至少多了个两国郡马的头衔。”
孟馥雅戳了秦氏心底的隐痛,差点跳脚。
贱人!我儿与宜安侯府退亲因为谁?当初,是谁在其中横插一脚?得了便宜还来她这里卖乖!秦氏气不打一处来,皮笑肉不笑道:“这算什么可惜,琴瑟和鸣与荣华富贵,只能选一样。好在你与寒凌情深厚重,日子和美,我与国公爷很是欣慰。”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且下去歇着,腊梅月份大了,孩子闹腾,每晚都休息不好,我去偏院瞧瞧她。”
孟馥雅面若寒霜,连掩饰都不肯了,什么琴瑟和鸣,情深厚重,成亲七月,妾室有三,那个叫腊梅的小贱人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腊梅由母亲亲自照看,定然会为世子平安诞下麟儿,我就不打扰母亲了。”孟馥雅闭了闭眼,起身告辞。
望着那故作坚韧的背影,秦氏痛痛快快舒了口气。
她早就想给孟氏一点颜色瞧瞧,今晚出了这口恶气,真真痛快!对于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就该很戳心窝,哼,还以为自己有大学士府、林家撑腰呢!
至于太后,瞅她越发疯狂的行径,恐怕将来连累嘉贵太妃,不行,得找个机会给嘉贵太妃通个信儿,让她寻机离了万寿山……
秦氏痛快,孟馥雅也很痛快,秦氏自以为得了便宜,实际蠢到家了。嘉贵太妃已经病入膏肓,只剩挨日子,太后封锁消息,恐怕嘉贵太妃至死辅国公府都不会知道,这唯一的靠山一倒,辅国公府便如浮萍一般,可笑秦氏居然还拿内宅那一套手段在她身上做筏子,天真幼稚的可以。
广寒凌那个薄情寡义的,她早在心里丢弃,秦氏以为他还能伤到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