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想想也是,紧了紧披风,问道:“你叫我出来不怕你主子找你麻烦?”
李渔笑了笑:“各取所需罢了,谈不上主子。”
李渔比前几个月见到时憔悴许多,隐约还能看到他脸上有疤痕:“萧淮竟然没把你杀了。”
李渔轻笑:“命大罢了。”
寒风吹过,青月打了个寒颤:“有什么话快点说。”
李渔对她的冷言冷语毫无不在意,定定的看着她:“其实我并非有意叛变,当初大人出城委托我照顾你,我也存了心思想要护送你到北境城。只是我母亲重病,只有薛离能救......”
“当初我被潇潇子和柳儿抓走,也是你放出的风声?”
李渔愣住:“你怎知?”
“猜的,所以刚开始想通过潇潇子和柳儿找到还魂丹,这之后才和薛离合作的?”
李渔颔首:“我对不住大人。”
青月抬头:“你母亲如何了?”
李渔没有说话。
“你为何不弃暗投明,还要与奸人为伍?”
李渔伸手胳膊:“我被薛离下毒,每日供他饮血才得以苟且偷生。”
难怪他脸色不好,青月扔给他一个瓶子:“这是止血神药,早晚涂抹应当有效,别沾水,不然容易得其他病。”
李渔没有接。
青月收回:“不要算了,这可金贵了,我轻易都不给用的,你还怀疑我给你下毒啊。”
“不是。”李渔突然拉她往外走“别出声。”
青月这才发现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已经走到了门口,外面白雪皑皑,只有几匹马在冷风里蜷缩在一起。
李渔上马拉她上来:“得罪了。”
马儿在雪地里迅速奔驰:“你的毒怎么办?!”
李渔惨白着一张脸:“薛离一直瞒着我母亲已去的消息,萧大人在桃花镇找到我,我才知道在我离开京城没多久母亲就去了,我做了那么多错事,苟且偷生到现在为的就是能帮你们探听薛离的消息。”
“有办法的,北境城有名医,有办法医治的。”
李渔苦笑道:“毒血已经融入我的奇经八脉,我能活到现在靠的是薛离的解药,离开他没机会活的,请郡主回城转告大人,我此生无悔为他属下!”
青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要说自己去说,自己做错事凭什么让别人去替你说?”
李渔回头,茫茫雪海,薛离和苏真在后面追赶:“他们的马虽然已经被我砍断腿,但这里离北境城太远,我恐怕撑不到,如果我死了,请郡主马不停蹄的往城里跑,绝对不要轻信任何人。”
虽然只相处过几天,但李渔的幡然悔悟让她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