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婵看向那些心脏的眼神狂热而疯魔,仿佛这些才是她最为忠诚的爱人,她的唇角绽放出春花一般灿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把心脏剖下了之后,就永远不会再变心了。”
“你说,是这样吗?”
她虽然抛出了问题,却并不需要赛潘安的回答,此时她只是想要有人一起分享眼前的盛况,有人理解她那千古寂寞的心情,有人此刻呆在她的身边。
“疯婆子!”
赛潘安咬牙切齿说说道,眼前这个女人,不但残害了这么多男人,而且从心脏藏品的数量来看,她不知已经在人世间活了多少个轮回,为了维持容颜,想必也谋害了不少像阿樱那样的美貌少女。
这双纤纤玉手,不知已沾惹了多少无辜生命的鲜血!
“人在做,天在看,你如此为非作歹,一定会付出惨痛代价!”
“代价?哈哈,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多吗?你是不是也很疑惑,为何龙凤涎明明能够制住魔物,却对我无效?我告诉你原因——因为我曾是仙!”
岳婵笑容凄厉,语气决绝地说道:“仙魔本就在一念之间,做神仙有什么好?万年荒凉,千年寂寞,我寻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堕落人间数百年,我真切的哭过、笑过、爱过、恨过,这才是我想要的,我——不——悔!”
你所弃之如履的东西,刚好是其他人梦寐以求的。
玄师修炼的最终大成便是飞升成仙,赛潘安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魔怔,事实告诉他,成仙之后,也不一定就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也有可能落得岳婵这般下场。
那么飞升成仙,究竟还有没有意义?
光明前程的最后,不一定是功成身退,也可能是悬崖万丈,世间万物,都逃不开两面性的准则。
“你究竟是何身份?”
赛潘安见着这个顶着阿樱皮囊的女子,再一次感到毛骨悚然。
“圆如镜,弯如刀,有时落在山腰上,有时悄悄挂树梢;晚上见,云后藏,人人说我三十寿,二十八九便消亡。”
岳婵抛出一个并不算深奥的灯谜,赛潘安是个脑袋灵光之人,不一会儿就猜到了某物,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不可能,你怎么能从那里面出来?若你出来了,我们每夜所见的又是什么东西?”
“月是月,我是我,我们原本就不甚相关。人间才是我的归宿。”
岳婵说这句话之时面露桀骜之色,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对那两个字避而不谈。
“你出门往右走,不要回头,路上不会有人阻拦你,不过是否能逃出生天,就看你的本事了。”
岳婵说完入室更衣,梳妆打扮了一番,她慢慢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将皲裂脱皮之处修复如初。
“这副躯壳也撑不了多久了,我看中的那具灵体,也该在来的路上了。”
“往事越千年,物是人已非,我的好妹妹,你可还和当年一样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