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二婶怒吼三连,指着门边,意思再明显不过。
“牧青,你先出去吧,我来陪阳夫人聊聊天。”
正在二人对峙之时,慕容曌推门走了进来,将阳牧青扯到了门外,然后在床边坐下,笑容和煦。
本来慕容曌并不想插手这种家务事,毕竟她目前的身份还只是女朋友,而非家人,奈何二婶对于阳牧青的戒备指数太高,打开心扉的效率太低,不利于解开谜团。
自己好歹曾做过那么些年的心理咨询师,老底子并没有丢,对付这种状况,是人尽其才而已。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慕容曌,是您儿子专程为您请来的专家,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我们可以聊几句吗?”
听到慕容曌这么说,二婶也不好不给面子,只好勉强点头。
“您很信任您那位朋友,是吗?”
二婶再次点头,嘴唇微启,一副欲言又止但最终选择沉默的模样,心理斗争都浮现在了明面上,不是那种心思深沉之人。
“经过您丈夫许可,我查了一下您的消费记录,上个月几笔累计二十万的转账,都是转给了同一个人。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您那位朋友?”
慕容曌做事情从来都是有备无患,尤其是在心理咨询的场合,信息不对称极有可能会造成误诊,因此,来访者及其家属的配合至关重要,如果一味藏着掖着,谁也不会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二婶抬眼看了慕容曌几眼,再度点头,虽是初见,但她对这个年轻女子的印象不错,长相干净漂亮,打扮也很得体,看得出是那种出身不错、受过良好教育,而且富有自信的专业人士。
“既然转账,说明是笔交易,她帮您解决了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吗?我希望您能够如实告诉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她本身没有问题,我相信也不会怕别人查她。”
“我……不方便说。”
二婶从床上坐起身子,迟疑地望了望四周,仿佛担心这个房间里面安装了监视器,或者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某人某物正在寸步不移地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的职业操守之一就是为客户保密,您尽可放心,而且,我可以保证,这间屋子里面的谈话,外界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晓。”
慕容曌看穿了她的担忧,连连保证,以宽和的语气,劝她放下心防。
人有时候是如此,在亲人和朋友面前,放下了在职场、在交际场的数层假面,但仍不会卸下最底下那一层,反倒在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面前,可以将自己曾经不堪坎坷的经历和盘托出,因为知道这次相逢之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而这样的倾诉,往往会是毫无保留的,对于过去的情感有真实的懊悔与追忆,对于目前身边的人事物也有最为客观的评价,不用担心打破时间的顺序与表面的和平。
“我……我那位朋友,是一位占卜师。”
“她可以看到别人的未来命数,而且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替人规避未来会遇到的灾祸,百试百灵,从无差错。”
二婶的脸色因为这些天突发的疯症而蜡黄干瘪,全无贵妇保养得当后应有的从容仪态,但此时,她一双眼睛炯炯发光,声线也直线提高,如同一个最狂热的信徒。
“如果,给你消弭未来灾祸的机会,你难道不会想方设法抓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