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报还一报,难道还要怨他?
“牧青,小心!”
慕容曌当然不会觉得以阳牧青的实力,会对付不了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可怕的厉鬼,但她看到有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撞了过来,目标很明显,就是阳牧青。
“啊,他不是瞎子吗,怎么好像能看见?”
“天呀!发生了什么!”
人群中再度发出惊呼,待他们再度定睛看去,发现盲人乐师甄韶阳冲入灵堂,一双手死死抓住了阳牧青刺出的桃木短剑。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对峙着,互不相让。
虽然只是一把不起眼的木剑,但由于双方用了极大的气力,甄韶阳双手的虎口已然裂开,鲜血顺着桃木短剑滴滴流淌下来,然后被热气蒸腾的水泥板地给吸干殆尽。
“不可以……”
甄韶阳吃痛不已,倒吸冷气强行忍痛,从牙齿缝中蹦出了这三个字。
刚才那一瞬间,阳牧青确定他是能够看见的,要不然也不可能精准握住桃木短剑,虽然他此时又恢复了茫然空洞的眼神。
而就在甄韶阳阻挡桃木短剑攻势的瞬间,女鬼杨荷骤然逃离,只留下一个瘫倒在地的昏迷女角。
在她逃离之前,似有意无意看了甄韶阳一眼,眼噙泪花。
慕容曌心下戚戚然,这两个阴阳相隔的鬼与人,说他们之间清清白白毫无情愫,她是决计不肯信的,男女之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两个人之间有没有意,一个闪躲的眼神,一个不经意的抬手,都足以说明。
“你为何要阻拦我?”
阳牧青毕竟是个直男,理直气壮瞪了一眼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实际气力并不小的甄韶阳。
玄师的品级是针对妖魔鬼怪而论的,不然你让一个一品玄师与武术冠军比比看谁更厉害?
他扫了一眼杨荷离去的方向,似乎是朝山顶土砖房的方位去了。
果然,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不许——伤她。”
甄韶阳费了很大力气,才将这四个字说出口,像是说出暗藏多年的一份沉甸甸心意。
台下角落处,见到女角倒地的老杨头,不顾管事之人的阻挡,又开始又哭又闹,疯疯癫癫。
“村医……在吗?过来看看……她有没有事?”
方才与杨荷鬼魂对峙丝毫不怵的李蔚然,身上突然冷汗直冒,他一边颤声呼唤着村医,他记得自己今晚曾接待过他,一边扶着门槛坐了下来,以手扶额,强行让自己冷静一下。
今夜事,注定已无法善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乡亲们,今夜我邀请诸位,共同为李家和杨家做一个见证,明天一大早,我就让人去镇上报警,让他们再来查明真相,如果真有隐情,我李蔚然,在此立誓,一定会给杨家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