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阳牧青麻利地将已经疼晕过去的闫老背到了楼下,送上了救护车,慕容曌将怀表放到了枕头边上,然后给闫斌留了一张纸条,简明扼要告知闫老送医之事,以及留下了问灵所的电话。
为虎作伥的“神灵”已除,但心魔仍在,不可置之不理。
若他醒来之后不打电话过来,慕容曌自然也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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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灵所内,清冷的森系熏香萦绕房间的各个角落,洗去一身灰尘与疲惫的二人,正窝在沙发一端拥吻,或者换句话说,是一向不算太主动的阳牧青,将正在美滋滋吃冰激凌的慕容曌,按在了沙发里,开始了比平日更凶狠一些的攻城略地,后者只能缴械投降。
“……你今天兴致怎么这么高?”
慕容曌的脸被染红了,阳牧青的脸更加红,但这天生的易羞反应,并不妨碍他的动作。
“……是因为我那时对你说的话?”
慕容曌轻笑出声,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因为阳牧青今日的表现不同寻常,几乎有些索求无度。
“不要说话。”
阳牧青用嘴封住了她的碎言碎语,不让她继续分析自己的动机,他此时只想让慕容曌沉沦在自己给予的爱里,让她全部的身心都打上自己的记号,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爱意深到何种程度。
既然言辞笨拙,就让行动来证明,而他,一贯就是行动派。
夜还很长,直至天光熹微,他还有很多的爱想要“倾诉”。
翌日清晨,睡眠不足的慕容曌被一阵电话铃声给闹醒。
“牧青!”
无人应答,估计早早出去买菜了。
慕容曌无奈接起电话,孰知电话那头迟迟没有说话。
“请问找谁……再不说话我挂电话了。”
慕容曌对于这种一大早上的恶作剧电话简直深恶痛绝,甚至比骚扰电话更令人讨厌,但她转念想到了一个微小的可能性。
“你是闫斌?”
“……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行,既然你打电话过来,就说明不是无药可救,我这里是问灵所,就在本栋二楼,你今天之内上门,过时不候。”
慕容曌说完就挂了电话,没有等对方应答,也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茧居一族,往往由于职场失利、情感受挫、社交障碍等缘故,将自己封闭在房间之内,不社交、不出门,不上学、不上班,封锁内心世界,如呆在茧里的蚕蛹,在社会层面彻底消失。
他们并没有不正常,只是选择了一种自己感到更舒适、更安全的生活方式,但其中的一小部分人,确实或多或少存在一定的心理障碍。
他们不需要被拯救,但需要被看到。
而闫斌,无疑是借着茧居之名,活在暗夜之中,需要一束光,或者一道门,指引其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