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遇上了又能如何,当年的真相牵涉太过深远,他只能保守秘密。
终究还是太年轻,或者说人设太过单纯,慕容曌几乎可以断定,此人与凤来仪一定有所关联。
“那我叫你小黑吧,小黑恩公?”
她得逼着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在这个谁也不能信任的地方,身份可不能成谜。
“什么小黑?”青年脸色顿时不好了,“我姓墨,单字谕。”
墨谕,书中男二,凤来仪官配。
这下轮到慕容曌脸色不好了,她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墨谕一番,直看得他头皮发麻。
“怎么了?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墨谕的警惕性还是比较高,直觉也很准。
“我在想,给你取名之人会不会是一个和尚?”
慕容曌随口胡诌。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师父吗?”
墨谕大惊失色,而慕容曌无言以对。
“我就是瞎猜的,毕竟,你的名字……太有寓意了。”
慕容曌一脸真诚地说道,墨谕见她神色不似做伪,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这名叫做凤来仪的女子应该并不知道师父以及自己的身份,当年凤家惨案发生的时候,他们都还只是小孩子。
一时之间,他又想起了那个藏在米缸中战战兢兢的小姑娘,埋着头看不清面容,但手中的刀一直紧紧握着,像被逼到绝境的小兽,随时准备拼尽全力反击。
他和师父都发现了她,却不约而同装作没看见,放了她一条生路。
“唉,我的白驹呢!”
慕容曌后知后觉地发现原先拴在树上的棕髻马已经不见踪影,连一根马毛也见不着了。
“白驹?我倒是见到一匹马跑掉了,但不是白的。”
慕容曌有点不想回应,但大约能猜到那匹马就是白驹了,它以为主人已无活路,便自行逃生了,倒也不能怪它。
只是这样的话,自己连代步工具都没有了,再去顺一匹,也得到比较繁华的县城才行。
“墨谕,你是要去哪里?可以捎我一程吗?”
慕容曌盯紧了墨谕的眼睛,要是他有一丝丝的犹豫,她就准备要哭上一场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硬汉难挡女儿泪。
她的表演天赋可不能浪费。
“锦州城,你可顺路?”
墨谕自从知晓此女身份后,便难以说出拒绝她的话语,内心仅存的一缕柔软,像浪一样翻了出来,不受控地滋生。
“只要是向南,就顺路。”
慕容曌看着这条似乎没有尽头的护城河,神色坚毅,心里感受到一种冥冥之中的召唤。
牧青,再等等我,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