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因为是前朝的都城,所以繁华程度仅次与陵川,而金陵最为有名的,不外乎是那绿水河畔的美艳景色。
这绿水河本不出名,只因水这样看去呈绿色才这样称呼,而让它出名的,实则是因这河畔清一色的勾栏院。
特别每至花朝节,便是名伎出游之时,在一天,若能带足了银两,那便能与佳人共度良宵。
“哎瞧一瞧看一看嘞,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咱们兄弟初至贵地,因为生活所迫,还得仰仗仰仗各位父老乡亲。”
只见得闹市之中,几个壮汉正赤膊站在人群之中,一人敲锣,一人拿了个大铁碗,另几人则站着,旁边还放着好些道具。
一人好奇问道:“你们有什么可看的绝活啊?”
那个敲锣的壮汉道:“这位乡亲问的好!我们这几个兄弟啊,也没什么本事,就是练了些功夫,若不得入眼,也还请乡亲们不要笑话。”
他话音一落,旁边一人大喝一声,对着一块放好的木板徒手一劈,眨眼之间已将其分成两半。就在这时,人群之人登时响起一个娇里娇气的声音道:“太无聊了吧,这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就看胸口碎大石,听说真正的练家子才会,那才有意思呢。”
这一声一出,众人不由自主地纷纷点头应和道:“对啊对啊,这个都看多了,太没意思了,还是换一个吧。”
那几个壮汉自然有所准备,敲锣的人道:“好!本来这个是准备最后给大家展示的,既然乡亲们说了!那我们现在便给大家表演表演什么叫真功夫!”
而看那方才说话之人,着了身粉色对襟襦裙,头发单用个云鹤纹发带绑了,梨涡浅浅,正是薛青戈。
在她旁边,一男子丰神俊朗,温柔和顺,另一人面如冠玉,冷漠至极,却是薛怀霄和阮慕之,旁边还有一女子皓齿星眸,着了件蓝色齐腰襦裙,却是苏岁兰。
这样的组合似乎看起来有些怪异,正是男的俊女的靓,一家子倒是有些像,但又有些不像。因阮慕之高冷的气质太过吸引人,薛怀霄又生的俊朗,所以他们这一行倒时时受人瞩目。
薛青戈笑着抱臂道:“我倒是要看看这几个人要如何?”
原来这几人不是谁,正是那时帮助楚竟的几个壮汉,当时让他们充了军,如今却出现在此,必定是偷跑了出来。
薛怀霄淡淡道:“胆子倒大。”须知乾国对待逃兵向来严苛,若有人逃出,哪还敢出来这般抛头露面。
薛青戈对着他嘻嘻笑道:“灵鸿哥哥,我还从未瞧过胸口碎大石呢,还是瞧瞧再说。”
薛怀霄含笑道:“我也是头一回。”
旁边的阮慕之突然倾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了句:“你若喜欢,我也会。”
薛怀霄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头只看着他,但见他面色仍是冷漠,一时却不知说什么是好。
薛青戈其实完全听见了,但只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对苏岁兰道:“你以前瞧过这个没有?”
苏岁兰道:“自然没有。”
而仔细看时,已有一人躺在长凳上,身上摆了块石板,另一人在旁举着锤子,凳上那人毫无惧意,喊道:“来吧!”
另一人二话不说将锤用力砸下,石板随即裂成了两半,那躺于长凳上之人缓缓站了起来,示意自己并未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