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出来个沈凉弦,一下子分掉了自己的宠爱,且比自己当初受到的宠爱更甚,兰贵妃自然是气到不行,每日里的在自己寝宫里大发雷霆。
言申这人,脾性自然是随了他的母亲,且又在兰贵妃耳濡目染之下,对于沈凉弦便生出了几分敌意。
但是沈凉弦正是处于盛宠阶段,谁也不会傻到主动去招惹,沈凉弦也每日只居在自己殿内,有了宣帝的示意,她也是不必像其他妃子一般每日去请安。
再接着,很快的,沈凉弦便有了身孕,一时之间,明妃有孕的消息传遍了合宫上下,这自然有人便坐不住了,自沈凉弦进了宫,宣帝踏及后宫的次数便从几日一至变成了每日,而且每日,都是宿在沈凉弦宫中,连续半个月,都是如此。
这是何其恐怖,不论是从开国以来,还是从古至今,从未有一个妃子可以达到如此盛宠。
晨间至皇后宫中请安之时,兰贵妃便忍不住抱怨此事,论性子,她当然会是头一个坐不住的人。
夏兰只是淡淡地同她说了昨夜里她去御书房看宣帝时,同宣帝旁敲侧击地提点了一下要雨露均沾,不然恐引起非议,但宣帝却是训斥了她,这可是稀奇事儿,毕竟宣帝从前可是从未对夏兰说过一句重话。
夏兰说了此事,众人便登时都沉默不语了,因为没想到宣帝对于沈凉弦竟然是宠爱到了如此地步。
末了,夏兰还提点了兰贵妃一句。
兰贵妃自然是有再多怨言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再后来,沈凉弦怀孕期间,宣帝也是每日每日的陪着,甚至将折子都搬到了沈凉弦的殿中处理。
在这种情形之下,沈凉弦诞下了言星止,沈凉弦阵痛的时候,宣帝一直候在外头,若不是宫人拦着,他恐怕都要直接进去看沈凉弦,但是自然是不能进去的。
不过总算是母子平安,宣帝激动地将言星止抱在怀中,为他取名——白,沈凉弦不解,宣帝只笑道:“因为这孩子就如同你一般,像一张白纸一般,那样纯净无暇。”
沈凉弦笑道:“既然你取了名,那我便要取字。”
宣帝忙笑道:“急什么?这才刚出来,还有二十年时间,够你好好想个了。”
沈凉弦轻摇摇头,道:“不,我早已经想好了,就想现在取,万一以后我……”
“不许说胡话!”宣帝当即说她,但最是宠她,又不禁笑道:“好好好,都依你,说来听听。”
沈凉弦道:“星止。”
想不到,沈凉弦一时的话竟成了真,不仅连二十岁的弱冠礼没能等到,连两岁的生辰都没到,就那般地去了,还是在流言蜚语缠身的情况下去的。
宣帝哀痛不绝,还下令让各人都称呼言星止的字,也算是对沈凉弦的一种怀念。
但是不知为何,宣帝却仿佛好像有无尽的政务一般,极少再来后宫,言星止没有母妃,常常被言申和言流萤欺负,年幼的他渐渐的学会了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