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鸢顿了顿,开口解释道:“绿萝平日里虽总是调侃人,实则是个敏感的性子,我们跟了公主这么久,从前还有杏儿小黛她们在,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我们还能陪伴在公主身旁,实在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绿萝她是,舍不得离开公主。”
薛青戈这人,有时候心思细腻,有时候却是大意得很,听绿鸢这样一说才登时明白过来,忙起了身去追绿萝。
一路走出去也没看到人,薛青戈也不敢出声,怕她躲着她。
好不容易,才看到绿萝坐在后院的阶梯上,正在悄悄抹着眼泪,薛青戈当即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将手轻轻地搭在了绿萝的肩上,“绿萝啊,乖啦,不要哭啦,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嫁人的。”
绿萝一偏头,睁着一双泪眼去看她,“真的吗?”
薛青戈伸出手去,直接拿袖子把她的泪水给擦掉了,点点头,含笑道:“自然是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薛青戈就觉得他们好像小鸡崽子似的,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便是自己的母亲,所以总是依偎着母亲。
当初明明一共有二十人,这才过了多久,便只剩下这十个人了,那十人必定是被云景给灭了口的,仿若一下子给薛青戈斩掉了一半的臂膀似的。
“你们也累了,去好好休息吧。”
听得薛青戈这声吩咐,十人当即抱拳行过礼后跟着人便去了。
薛青戈当即与那领路之人道:“走吧。”
那人抬脚便要走,就在此时,又听得一声道:“等等。”
薛青戈不禁心里十分不满地道:“又是什么事啊?有这个时间,都已经见到殷雪旗了好吗?”
“夫人还有何事?”薛善奕当即问道。
葛蔚雯看着红绡道:“这位,姑娘,不是公主殿下的侍卫吗?”
确实,红绡的打扮比较精神与清爽,长相却是分外清秀些,而且如今女侍卫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薛青戈当即解释道:“夫人误会了,这是我的姐妹,并不是我的侍卫,算是我母亲的养女。敢问夫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葛蔚雯方轻摇摇头,道:“无事了。”
好不容易,三人方被带到了殷雪旗的院子,一进去,便可以看见旁边种着的一些小菜,一看便出自温玉之手。
而在那院落中间,石桌石凳之上,也就是在石桌四周立了架子,上头缠绕着葡萄藤蔓,倒颇像那些农家小院似的,别有一番乡野风光。
却见这房外并无人守着,门也敞着,这样看去,倒是一个人都没瞧见,实在是安静得很。
待走上前去,到了房门外头,薛青戈将耳朵倾上前去贴近了门,刚好听得里头传来一声,“少夫人,您就去休息休息吧,您如今正在孕中,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小少爷想想啊。”
此时房内,殷雪旗正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脸颊之上竟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眼睛下方一直延展到将近下巴,温玉坐于他的床边,肚子已是微微隆起,有两个丫鬟正候在旁边。
温玉这即将要为人母,因为怀有这胎的缘故,且有大夫诊断过,这胎必为男子的缘故,葛蔚雯还特意吩咐了厨房,每天一日三餐将补着她,整个人都圆润了一圈,看起来倒也有些要为母亲的温婉之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