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戈笑道:“你怕什么,就是说一说而已。”
话说到这里,便听到外头锦宁禀道:“贵太嫔到了,求见皇后娘娘。”
薛青戈道:“快让她进来。”
对比他的失态,顾言卿却是相当的冷静,“所以,你嫉妒我些什么呢?”
顾青明不禁一怔,又听得顾言卿继续道:“是啊,我只不过是陛下的养子罢了,而你,是正经的皇后嫡长子,才学兼备,以后必定是会继承沧澜国的。
我虽担着个将军的名头,其实说起来,也未打过什么仗,而且先帝不过是想着,能让我历练历练,将来好辅佐你,你是受尽各种宠爱长大的,这样的你,又嫉妒我些什么呢。”
顾青明方才虽然失了态,到底是很快的便恢复了过来,道:“是,如你所说,我是这沧澜唯一正经的皇子,唯一的太子。
可是,父皇爱你,更甚过我,因为他爱的是梅贵妃,顾月是她的女儿,又同你走的近,自然,你习武管理士兵的能力也很强,所以父皇重视你,你没有注意过吗?父皇对你的笑的次数,远远超过了我。”
顾言卿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若先帝健在,听你这一番话,必定得失望了。”
顾青明不禁微微一愣,顾言卿又抬起头来看着他,道:“你可知,你是谁?你是沧澜的太子,沧澜的君主,可是,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人在高处,就必须是要承受寒冷的,先帝精心培养你,因为你是沧澜未来的君主,还要带领着沧澜走向更为繁华的年代,可是……”
说到这里,他便未再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点到即止,既已说到这份上了,一切,他自然自己会懂得。
顾青明走了,顾言卿坐在那里,看着他留下的酒,并没有打碎它,他全部喝了,一滴不剩,他只不过想让自己醉一场,顾月拿来的药,其实他没有用,他想任由伤口溃烂,他想死。
新帝和国师大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都城,大臣们自然是反对的,作为国师,那便是离神最近的人,应当是不容得人去亵渎的。
但是新帝异常固执,不顾众人反对,仍是将大婚如期举行,而伴随着大婚的,还有新帝的一道圣旨,夺了顾言卿的大将军之职,罪名为意图染指国师,还下令执了仗刑。
众大臣自然是相当反对的,这不是自相矛盾么,一面娶了国师,一面却又因为这个而惩罚人。
而且顾言卿平日里素来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人缘好,自然便有许多人为他说话,见有那么多人为他说话,顾青明自然更是不满,悄悄地便执了刑,还将人流放出了宫去。
顾言卿出宫那年,顾离应当是有七八岁了,顾离的娘,同顾月长得十分相像,所以被醉酒的顾青明宠幸了,因此诞下了顾离,顾青明倒也是个负责任的人,将孩子给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