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之是在阮凉弦出阮家前见到的她,不过那时阮慕之还小,但仍记得家里人让自己唤声神女姐姐,阮慕之没叫,家里人还要说他,沈凉弦却只是笑着给了他一颗糖。
那年,沈凉弦出了阮家,一探外面的繁华世界,却不想这一去便再未回过阮家。
但最开始,她自然是不能想到这后来的事情的,毕竟这预言之术一生之中只能使用三次,除非有特殊情况,像为她预测未来的长老,便已是使用了四次却也无事的。
沈凉弦出了阮家,一时却不知去往何处,只能到处走来走去,这一走,便到了一个名为水镇的地方,水镇是个面积不是很大的镇子,并不繁华,却是青砖黛瓦,自有一番风土人情,倒让如同一张白纸一般的沈凉弦很是欢喜,于是在一家客栈里头住下了。
那客栈是镇子里头唯一的一家,是一个老婆婆所开,沈凉弦是里头唯一的客人,院子里头还有许多的猫,沈凉弦最喜在院子里头躺在摇椅上,抱着某只猫儿逗弄。
日子本应这样平静如水地过去,沈凉弦也打算在这里住满十天便回阮家去。
然而就在某一天,客栈里头来了第二位客人,是一个男人带着两个身着短打的随从,那男子生的身材高大,面容很是俊朗,那男人,便是宣帝言辞故。
因为婆婆外出不知干什么去了,沈凉弦便代替婆婆迎接了他们,那时的沈凉弦,只不过身着一件素衣,单单扎了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实在是清纯无比。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沈凉弦从椅子上下了来,抱着手上的猫,笑脸盈盈地迎了上去。
言辞故不料这里会有这样一个清丽脱俗的姑娘,又见她手中抱着猫,因为对猫有些不适,因此后退了两步,方淡淡回道:“住店。”
沈凉弦见他如此反应,不禁又笑了,笑声似银铃一般,倒让言辞故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沈凉弦将手中的猫举起对着他,口中笑道:“它很乖的,不咬人。”
言辞故却仍不住又是后退两步,沈凉弦笑个不停,将猫轻轻地放下了,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怕猫呢。”
后头两个随从不禁上前两步想要呵斥她,被言辞故一个动作示意,便站在那里未有什么动作了。
“好了,好了。”沈凉弦笑够了,方十分认真地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住房是吗?房间都有,想住哪间便住哪间,只是一楼的不能住。”
这便是两人的相识的过程,那时,沈凉弦已出来三日了,然而就在接下来的七日内,沈凉弦却不知不觉地爱上了言辞故。或者,兴许是,言辞故是她所接触的第一个外界的男性,又或者是,他们真的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但这个,谁又知道呢,总之,沈凉弦就这么义无反顾地,抛下了自己的母族,跟着言辞故回了昭国。
于爱情而言,沈凉弦是勇敢的,于责任而言,沈凉弦确实是没有担当的,自那之后,沈凉弦的名字便从阮家族谱上剔除了出去,这个名字,是不能让后世子孙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