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便有人将茶端了上来。
落悠歌接过茶,扫了一眼,馝贵妃未免太小看了她,这茶色暗淡浑浊,稍稍了解的人便会知道茶中有毒。
馝贵妃想必是认为自己常年不出府,又从未上过学,所以连这点常识也不懂吧。
她拿着茶杯,馝贵妃盯着她,想必若是她推辞不喝,馝贵妃必然会借此治她一个不敬之罪。
落悠歌端起茶杯,一口引下,喉咙处却丝毫未动。
馝贵妃视线移开,唇角带笑。
这时大堂内走来一个中年素衣夫人,面容温婉,举止有度,行了一礼,而后道:“澈王府程槿,来接王妃娘娘回家。”
“瞧瞧,澈王爷还真是看得紧呢,悠歌才离开一会,看急成什么样了。”馝贵妃捂嘴掩笑。
……
马车里,程槿坐在下位,对落悠歌道:“王妃娘娘,可出了什么状况?”
“没什么,贵妃娘娘不过是邀我喝茶而已。”
名为喝茶,其实是想杀了她而已。
毕竟她占了嫡女的位置,如今许给澈王,以澈王的能力,这落腾背后的兵权岂不是都将归到他的麾下?
闻言,程槿眸光一紧,急急拉过落悠歌的手准备把脉,落悠歌推开,摇了摇头,她撕开面纱,点了几下脖颈上和胸前的穴道,喉咙微动,陡然吐出一口毒茶。
这才对程槿道了声:“多谢。”
她挥了挥袖子,里面散出几十银针,落在马车上,叮叮作响。
见此,程槿安心下来,眼中有一抹赞赏。
王爷选的人,自然不会出错。
马车往澈王府而去,落悠歌掀开窗帘,看了一眼方向,惊道:“这……这是要去澈王府?”
程槿微笑道:“娘娘如今已是澈王府的人,自然要到澈王府的。”
想了想,她又道:“王爷平日虽有些冷淡,但娘娘去了澈王府,就是唯一的女主子,无人敢顶撞侮辱您。以后奴婢会照料您的起居,王妃唤我槿嬷嬷便可。”
想必程槿是想到了她以往在将军府过得并不好吧。
可是,让她住到澈王府,成日与那个人朝夕相处,落悠歌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程槿又道:“前几日的事,奴婢也听说了,落家二小姐在心悠阁放纵情欲,王妃怎能还住在那样肮脏的地方?”
落悠歌张了张嘴,好吧,程槿说的也对。
倏然,她闭了嘴巴,耳朵动了动,整个人都戒备起来。
程槿亦是全神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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