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寂话落,墨澈眼睛忽然危险地细细眯起,冷冷吐出三个字:“压过去。”
无寂心想这二皇子妃的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竟连王爷的马车都敢拦,也难怪王爷会如此生气。
不过他可没忘了,那二皇子妃如今还怀有身孕,就这么压过去,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呢。
可王爷的命令,他不敢违抗。无寂顿了一下之后便准备驾马前去。
正在这时,前方的马车传来一阵低呼,一个丫鬟从马车上下来,急急忙忙道:“澈王爷,我家主子无意冒犯,只是有件东西,需要转交给澈王爷。”
无寂沉声打断:“王爷向来不喜人近身,更不会要旁人假手之物,二皇子妃自重!另外还是尽快让开,否则若是伤了二皇子妃肚子里的孩子,那便也怨不得王爷了!”
马车里的苏清影忽然一颤,尤其是那一句“肚子里的孩子”,让她顿觉全身冰冷。
她的手忽然狠狠攥上了小腹,那里的衣衫被她扯得有些变形,这个孩子……仿佛一根刺,扎进她的心里,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物是人非,而她如今多么狼狈,残花败柳,早已配不上那人。
丫鬟瞧马车里看了一眼,回过头来接着道:“无寂大人莫怪,这东西着实贵重的很,只要澈王爷见了就会明白我家主子所思所想。”
无寂的声音冷了一分,“二皇子妃怕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这等私相授受的事二皇子妃肯做,但王爷绝不会沾染泥沼。”
丫鬟的脸色顿时一白:“无寂大人哪里的话,绝不是私相授受……”
落悠歌坐在马车里,同墨澈微微保持着一些距离,他一身玄衣,眉目微冷,微微闭着眼睛靠在马车上,威严霸凛不容冒犯,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寒意。
落悠歌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对着马车外的无寂道:“不知道二皇子妃想转交给王爷什么东西?呈上来瞧瞧吧。”
无寂抽了抽嘴角,虽然王妃此时的语气平淡无波,不过他怎么就闻到了浓浓的醋味呢?
无寂对着那丫鬟喊了一声,那丫鬟的面色却有些纠结,“我家主子要交给的人是澈王爷……”
沉默许久的墨澈这时候开口了,声音低沉慵懒,然而谁都能听出他声音里夹杂的冷意足以冰封十里:“王妃想要的东西,便拿上来给王妃看看,若是不允,则按以下犯上之罪论处,就地行刑罢。”
就地行刑?若真按以下犯上之罪论处,那可是要立即斩首的!
丫鬟的面色一白,额头上顿时覆盖了一层冷汗。
好不容易等到澈王爷开口,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些。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更不敢再言拒绝。
马车里的苏清影亦是面如白霜,紧紧攥着手心,眼底的傲然化成一丝阴鸷,一闪而过。
没想到,墨澈如今竟对她半丝情面都不留了。
她一直珍视的东西,竟随随便便就让落悠歌看了去?
可如今,她别无选择。
她今日特地来这里拦澈王府的马车,就是为了找一个机会,祭出她最后的筹码。
她没指望墨澈会因为这个筹码而对她重新改观,如同对待落悠歌一般珍视她,她只是想着,她最后的一个机会,一定要用的恰到好处,最起码也要让落悠歌和墨澈之间产生一些嫌隙才可以。
她过的不好,他们也别想琴瑟和鸣比翼双飞。
苏清影眼底掠过一丝鱼死网破般的狠然,随即将一个精致贵重的木盒交到那丫鬟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