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求你了,这件事不能被别人知道,我还要嫁给墨澈哥哥,我绝对不能要这个孩子……”
上官皇后见楚存安泣不成声的模样,目光怜爱,伸手轻柔地抹去她的泪痕。
“你放心,母后都听你的,你要是不想要这孩子,母后一定给你处理的干干净净,你永远都是西楚最尊贵的公主,本宫不会让你身上有任何污点。”
楚存安含泪点了点头。
上官皇后扶起她的身子,沉『吟』片刻道:“落悠歌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母后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至于你怀孕的事,本宫先不告诉你父皇,也会帮你封锁消息。
你现在先把太医开出的『药』喝了,把身子养一养,过几天本宫想办法让你把这个孩子流掉。”
听闻“流掉”二字,楚存安不由心生忐忑,但却也知道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
上官皇后已经将楚存安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里,柔声安慰。
楚存安面『色』凄苦,眼神却如同冬日尖锐的冰棱,充满了不甘的恨。
…… 落悠歌打点好沧雪涯的一切,已经准备离开。
这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撞了进来,个头不高,稚嫩的脸庞上有双亮晶晶的眼睛。
落悠歌看清他的模样,低头一笑:“小天初,怎么了?”
“落姐姐,千魂哥哥说后山的白梅花开了,他问你要不要一起去赏梅!”
孩子喘着气说出一番话,眼底很是兴奋。
“千魂?”落悠歌哼道,“我还以为这么冷的天他会缩在被子里呢,那个俗人,哪有闲情去赏梅!”
话落,小天初捂嘴偷偷笑起来。
其实,千魂哥哥原话是这么说的,赏梅这种穷酸文儒喜欢的东西,太适合落悠歌这个女人了。
但其实,千魂哥哥原本并不想去赏梅的,他一听说外面有个黑衣服的男人在闯沧雪涯的机关,便立即派他来找落姐姐了。
小天初并不懂得这其中的门道,只觉得好玩,因此一双眼睛里尽是期待之『色』。
落悠歌自然不知道有人说她是穷酸文儒,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收拾妥当之后,牵着小天初的手出了门。
不多时,落悠歌就在后山的入口遇到了千魂和南宫玦两个人。
南宫玦一身白衣如雪,干净纯粹,眉目温和。
千魂则是一身潇洒的黑衣,翩然不羁,颇有些风流倜傥的意味。
看到二人,落悠歌嘴角带笑,“怎么突然想着来赏梅了?”
千魂哼了一声:“赏梅就赏梅呗,还有为什么?”
南宫玦道:“去年你不在沧雪涯,没来得及看,今年既然又要走了,总不能又错过花期,徒留遗憾。”
落悠歌点点头,看着千魂,揶揄道:“说的也是。不过这个家伙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情调了?”
小天初在一旁也跟着点头附和:“我记得千魂哥哥以前总是说大冷天的不要出来『乱』跑,不如躺被窝舒服。”
千魂闻言,回头瞪着落悠歌和她身旁的小不点:“我一直都很有情调好不好?”
落悠歌笑:“不错,不错,孺子可教!我还以为你这个家伙会一直不解风情,不知欣赏呢!看来这下不用担心你的终身大事了!”
千魂瞪着落悠歌。
落悠歌瞪回去,身子却躲到了南宫玦身后。
南宫玦无奈地笑笑,四人一起往前走去。
身后的房舍庭院越来越远,远山上的梅花开的正好,红白相间,枝干劲斜,有的如同跳跃的火焰,有的又胜似晶莹白雪。
这里的梅海有些小,虽比不了荼靡谷的万丈荼靡,却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山上的风瑟瑟吹来,一整片梅海都涤『荡』在这风里,空中飘散着淡淡的香气。
没过多久,落悠歌忽然捂嘴打了个喷嚏。
她刚缓过神来,千魂已经走上前来握住了她的手腕,板着脸道:“笨女人,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加件衣服吗?”
落悠歌刚想说自己已经穿的很厚,千魂又说:“好了,梅花也看够了,该回去了!”
“我才刚出来没多久!要再待一会。”落悠歌皱眉,摇了摇头。
“你又不是不知道梅花长什么样子,看这么半天也够了,一直看下去还能看出什么花样来?”
“刚才还说你终于懂些风情了,没想到还是一窍不通!这是赏梅,赏梅当然要静静地看,慢慢地赏了!”
落悠歌瞪着千魂,一脸“你根本不解风情”的鄙夷。
千魂冷哼道:“你这个女人,到时候喝苦『药』汤子的时候可别哭!”
“你这个人,真是……”落悠歌咬了咬牙。
话还没说完,一件黑衣已经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落悠歌扒拉开盖住自己小脸的黑衣,发现这正是千魂刚刚脱下来的外衣,她挑了挑眉,“干什么?”
千魂横着她,“穿上!这还要我教你?”
落悠歌摇头,“你自己穿!我根本不冷,你的里衣实在太单薄了,到时候喝苦『药』汤子的人是你才对!”
千魂没跟她多话,直接将外衣拿到手上,然后不由分说地把落悠歌裹了起来,最后在她的脖颈处将两端系好。
他的外衣很大,包裹住落悠歌的身躯绰绰有余,这样看起来不像是一件外套,倒像是一件披风。
落悠歌:“……”
“爱穿不穿,反正不准脱下来!”千魂板着脸。
“……你这两句话有点矛盾啊。”落悠歌眨了眨眼睛。
千魂冷哼了一声,不理她了。
南宫玦笑容温和,低声道:“落落,千魂也是担心你,你在云阁待了没多久,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马上又要赶去北辽,他心里舍不得,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
落悠歌低头,唇角微弯。
再朝千魂看去,他已经没看向他们这边,反而在作势赏梅,很专注的模样。
落悠歌笑了一声,收回视线,牵着小天初走在前面,步伐轻快。
没一会她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个人,只觉得那两人在这一片梅海之中越发清逸,轻衣薄裘穿过点点红梅,拂落的梅花扑入衣襟,当真如同世间最为美好的画卷。
一黑一白,一个洒脱不羁,一个玉质盖华。
截然不同的气质,却有着同样令人惊艳的气度。
落悠歌暗暗想着,都说红颜祸水,其实男人长得太好的话,也是祸啊!
千魂触及她有些出神的目光,似乎看明白她在想什么似的,笑道:“笨女人,你刚才的眼神要是被墨澈看见了,你猜他会不会立刻变成醋坛?”
听他提及墨澈,落悠歌当先想到若是那个人在这里的话,也同她一起赏梅,是不是一件浪漫极了的事?
想到这里,落悠歌忽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想着自己果真是无可救『药』了。几乎每时每刻,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人。
可是自己现在明明在生气啊,居然还是会幻想和他在一起的场景……太没出息了!
尤其此刻,她听到千魂揶揄的话,再想想那个混蛋的所作所为,一股气恼从心底里升起。
落悠歌咬了咬牙:“变成醋坛怎么了!他变成醋缸也不关我的事!”
“真的吗?”千魂眨眨眼睛。
“一点也不假!比真金还真!”落悠歌哼道。
谁知,千魂这时忽然朝落悠歌身后大喊道:“喂,那个男的,你听见了?落悠歌这个女人说你变成醋坛她也不管!”
落悠歌:“……”
瞬间愕然!
她猛的回头,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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