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些颜色各异的小鱼,被溪水冲到她脚下时,居然不再顺着溪水往下漂,反而奋力地往上游。
落悠歌一时都移不开眼睛了。
按理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虽然这溪水的水势不强,但这些小鱼的身躯实在是太小了,顶多也就是指头肚那么大,根本扛不住自然的力量。
可诡异的事情,偏偏这一刻就出现了!
这些小鱼无一例外都头朝上,尾朝下,奋力地往上游赶,可他们实在是太小,被那潺潺溪水,冲刷地不停后退。
“怎么会这样……”
落悠歌脸色煞白,她想起了那句预言!
原来,这就是游鱼倒流,她以前所猜测的一切,完全不对。她先入为主,用正常的思维去看待这件事,完全没觉得哪种鱼类会倒着游。
此刻看着这些弱小的游鱼,她才彻底恍然大悟!
游鱼倒流,并非一定是倒着游,就像此刻,这些游鱼虽然奋力地朝上游,可是却仍然被溪水冲刷了下去,按照他们身躯移动的方向来说,不正是尾巴在前,脑袋在后吗?
这并不是游鱼自己倒游,而是溪水的力量,强迫他们倒流!
原来,这就是游鱼倒流!
落悠歌心中一震,墨澈和南宫玦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副异象,又见落悠歌脸色苍白,紧张地喊起她的名字,落悠歌压根没听到那些声音,她目光怔怔地看着那些游鱼,心中震颤不已。
这些游鱼莫非正是一种暗示?
从他们进入琅琊山,就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一直在推着他们前进,黑暗中的这股力量,似乎把他们每个人的命运都握在了手中!
她低头看着那些奋力追赶的小鱼,他们薄弱的身躯,似乎根本不知道,大自然的力量根本无法抗拒。
游鱼倒流,捂住心脏,深山炎火,永生不亡!
那么后一句的深山炎火,莫非很快就要发生了吗?
所谓的永生不亡,究竟又是什么意思!
“落悠歌!”耳畔传来墨澈的声音。
落悠歌终于回过神来,她转头看着墨澈,声音有些哑,“怎么了?”
墨澈深邃的眸光锁着她,“你在害怕?”
见她不说话,墨澈又问,“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落悠歌攥了攥手心,摸到一阵湿冷的汗,“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就是……心里有些紧张。”
“落落,你脸色很不好,让我把脉试试。”南宫玦在一旁道。
落悠歌没有拒绝,把手伸了出去,看着南宫玦低头听脉,神色认真,落悠歌抿了抿唇瓣,问:“阿玦,那些鱼怎么忽然就倒流了,会不会太奇怪了。”
南宫玦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此刻风向自南向北,但溪水却是从北地顺流而下,这么大的风,游鱼被冲刷而下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想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
落悠歌始终皱着眉。
片刻后,南宫玦抬起头,神色有些难看,“按理说爷爷的封印不会出什么差错,可是……”
“可是什么?”墨澈冷声问。
“你可知你为何多番与落落接触,她为何却不像是从前那么脆弱,也不像从前那样总是噬情花发作?”南宫玦反问,他按着额头,眉心像是凝聚了千年不化的雪。
墨澈皱眉思索着,落悠歌进入琅琊山以来,噬情花似乎仅仅发作了一次而已,这已经是万幸的结果,可是这一刻,却显得有些不正常。
南宫玦继续道,“那是因为封印出了问题。一开始空噬之毒被转为噬情花,虽不能动情,但至少不会一动用内力就毒发,可是如今噬情花的限制与束缚越来越小,那就意味着空噬的毒性也会此消彼长,越来越强烈。”
怎么会这样?
“可是我现在分明什么事都没有。”落悠歌惊了。
阿玦的意思是,空噬很有可能会又一次卷土重来,也许她很快就不能再动用她的内力了,否则就很有可能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心脏的位置就疼的死去活来!
“毒性日积月累,不是说爆发就爆发的,也许现在你还没有感受到,但或许很快就……落落,现在空噬的毒对你的威胁还在,若是当真毒发,那样的结果我们都承受不起。”
“你也是南宫家的人,可会加固封印?”墨澈立马问。
按理说噬情花若是又变成了空噬这样可怕的毒,墨澈是应该开心的,那意味着落悠歌又变成了以前的落悠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亲吻她,拥有她,不用担心会因此而伤到她。
可是此刻,他冷眼如雕,透着锋锐的戾气与严肃,若真让他在空噬和噬情花之间选一个,他宁愿选择噬情花!
他宁愿自己永远都碰不得落悠歌,也不愿意她因为空噬之毒而处处受限,时刻危险!
南宫玦却犹豫了,“那种封印是禁术,除了爷爷,没有人会。否则当初我便不会费尽心思地带着落落去求爷爷了。”
可是,若是这样,那又该怎么办?
南宫玦神色温凉,墨澈浑身冰冷,气氛一时变得严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