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白术忽然猛的将她推开,“不可能,小芷,你一定是搞错了!”
白芷咬着牙,看着他的目光讽刺而淡漠。
“爹的死跟云阁尊主有关,我们当年就知道,只是我们当年太小,又没有能力去查,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哥,你知不知道,落悠歌现在就是云阁尊主,不仅如此,这个位置她已经做了十几年!当年杀了爹的人,一定是她,一定!”
白术紧紧皱着眉,“小芷,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爹已经死了十几年,算一算落悠歌多年才多大,不过还是个孩子而已,怎么可能杀了爹?”
白术像是在反驳她,又像是自言自语,“况且,落悠歌……她也不像是滥杀无辜之人,爹身为西夏太傅,为人正直低调,何错之有?落悠歌心里还是有点良知的,不可能会杀她!”
白芷忽然冷笑,毫不留情地怒骂道:“哥,我看不仅太子殿下被她『迷』住了,连你也入了那个狐狸精的魔了!”
“住口!”白术怒喝,“小芷,你究竟在发什么疯!我看你是对落悠歌恨到极致了,所以才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不愿意相信。你告诉我哥,到底是谁跟你说了这些?”
“谁告诉我这些事,有必要知道吗?”白芷紧紧握拳,“哥,不愿意相信的人是你!你了解落悠歌吗?你知道那个女人有多蛇蝎心肠吗?你说她不可能杀了爹,你如何能确定?”
“当年的云阁尊主四五岁的年纪,就名扬天下,一身的武功不亚于江湖第一杀手,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你还会将她当孩子来看待吗?你还会认为她杀不了爹吗?”
“好,你不信算了。那你可还记得,当初落悠歌离开西夏的时候,有两个男人挡在她面前,把她顺利救走了,当时太子殿下还在场却都无能为力,哥,那两个人把你伤的不轻,你应该对他们还有印象吧!”
“至于他们的身份……呵!太子殿下想必早就心知肚明了,可我们却从来都不知道。那两人一个叫非殇,一个叫千魂,正是云阁的两大使徒!”
“落悠歌若不是云阁尊主,她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
白芷满脸讽刺,一句一句说的咬牙切齿,可她眼底却始终噙着一丝晶亮的泪光。
“哥,我们那么小就没了父亲,这些年我们兄妹俩是怎么走过来的你忘了吗?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给爹报仇!”
“我现在,只想把落悠歌碎尸万段!”
……
白术站在原地,他沉默着听完,没有一句反驳。
高大颀长的身影在夜『色』里,显得落寞异常。
记忆慢慢飘回从前,那个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眼中便藏了数不清的世相的老头。
那是他的父亲,白卿。
西夏当年负有盛名的太傅,世人皆知的忠良。
他从容且闲适,从没将那些虚名放在心里,当年大刀阔斧地提出了不少变革意见,让西夏迅速从一个弱势小国,从西楚和东雍两大国的夹缝里挣扎而起。
若说一代忠臣,必定有白卿的姓名。
不管他再怎么伟大,可一旦回到家,他只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而已。
父亲跟娘的感情很好,一辈子只娶了娘一个人,官场上那些人时常打趣他连小妾都没有,未免太寒酸了。
就连当时的皇上,也忍不住想给他爹送几个女人进府,可是他爹仍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用一句“家有贤妻如此,儿女双全,白卿一生足矣!”通通挡了回去。
当时帝都之内无人不羡慕,还成了一时的佳话。
从小到大,父亲亲自把他和小芷一路带大,教他们武功,教他们做人的道理,无条件保护他们,给了他们最温暖的后盾。
后来,父亲将寒池里的太子殿下偷偷带了出来藏在府里,那时候父亲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脸『色』肃然,殷切地说:“小术,小芷,你们听好了,从此以后,他便是你们一辈子要效忠的人。”
他们虽小,却也亲眼见证了西夏皇室的那一场动『荡』,太子被处决,皇后被打入冷宫,其他人后来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