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起三军,骑兵一半先行,以作先锋。
于禁本部军紧随其后,张辽暂领羽林卫居中拱卫天子,骑兵余部往返策应。
徐披早随吕布,谋刺丁原,再诛董卓,及至二袁,如今又成了中卫军,其人才能不显,武艺一般,也因此半生厮杀,气运钟情也不过在吕布军中担任一级队正而已。
直到刘协征穰城之前,以如臂指使之言说高顺,高顺在陈宫的劝导下,在中卫军中拣选心腹,好歹给了素来勤谨的徐披副将之职。
如今天子兵向寿春,稳胜于胜,因此高顺弃一应勇锐争先之士不用,以温吞的徐披领了先锋一职。
自穰城至寿春,一路行来,徐披只觉得彷若春游一般。
没有斥候,没有探子,每每大军兵临城下,守土官乖巧的如家犬一般,城门大开,粮草任取,更有甚者,城门洞开之际,还用麻绳牵了一队队衣不蔽体的女子前来劳军。
“公义到得寿春城下,只约束人马,传达天子之意,莫要起了冒进贪图之心。”想着高顺认真的叮嘱,再看眼前这等混乱景象,徐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徐披并没有因此昏了头,既不入城也未停留,只是令人将此间故事报于高顺知晓。
兵近寿春,徐披远远望着雄浑壮观的大城,忧虑军中散漫士气的他挑了几人打了一通鞭子,在士气有所提升后,徐披这才下令在离城五里处扎住阵脚。
徐披照惯例选了三名骑士往城下喊话,便回转阵中盯着士卒安营扎寨。
然而不过片刻,忽然前军一阵喧哗,徐披吓了一跳,立时提刀上马领着几名亲随去往查看,马还未行只见方才派出的其中一名骑士急急跑来,高声道:“将军,寿春降了!”
“什么?”徐披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翻身下马,将大刀丢给亲随拿住,走到这名骑士面前道:“如何便降了?”
这骑士道:“回将军,那城门本就未关,我等往城下一立,便有个漂亮女人领着许多人前来出降。”
徐披道:“人呢?”
骑士道:“因女人骑不得马,马车又慢,所以尚在后面。”
徐披先令各将好生约束士卒,然后升起中军大帐,等着女子到来。
女子领众人进入军营,其人生的花容月貌,衣饰奢华,举手投足之间,颇有风范。一见徐披,还未等徐披说话,女子流泪拜倒,抽噎着道:“袁公路悖逆朝廷,罪无可恕,我等却都是为其所胁,不得不从,还请将军加恩。”
徐披道:“你是何人?”
女子哭泣不止,道:“贱名不敢污将军之耳。”
这下徐披牙疼了,美女固然动人,但眼下最重要的毫无疑问是寿春之事,也就是徐披自知这等女子非自己所能处置,否则徐披定要来个杀鸡儆猴,看看下一个能不能好好说话。
徐披有些不耐烦道:“你退到一边去,换个会说话的上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