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面有喜色,齐齐谢恩,只有刘闿心事重重的看着高顺,做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跟我来。”高顺说完,转身往自己帐中而去。
刘闿随高顺进帐,高顺用鞭梢在刘闿兜鍪上重重敲了几敲,斥道:“徐披不用脑子办事,数千人中就没一个晓事的吗?袁氏既降,一帐可囚,大张旗鼓的送到中军来,是深怕旁人不知道你等的功劳吗?”
刘闿委屈的看了高顺一眼,解释道:“事涉传国玉玺,徐将军也是深恐有失,这才…”
高顺听了这话,把刘闿兜鍪敲得更响了几分,道:“把人看好了,难道传国玉玺会自己长脚跑了吗?”
“就是!”已经半个月没见过荤腥的高图,见父亲以天子之名赏赐数百人酒肉,心中艳羡不已的他虽然人还在高顺身边,但心早已随酒肉同去了。
此时心神不属的他听到高顺问句,只以为父亲是在向自己发问,下意识便出口赞同。
高图话刚出口,便见一只大脚踹了过来,高顺把自己儿子踹翻在地,怒骂道:“狗东西,本将与军中将领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左右何在,给我拉下去重责五十军棍。”
“将军不可啊,五十军棍怕不是要把人活活打死,将军半生,可就这一点骨血。”高顺话音刚落,马上有军将开口求情。
回过神来的高图也害怕极了,从小到大,只要父亲动了真怒,就没有他好果子吃,偶尔几次逃出生天也是母亲不惜与父亲置气,才把他解救下来,如今母亲不在身边…
“父亲,儿子知道错了。”高图摆足一副认错的好姿态,如在家一般叩头后直直跪在地上任由高顺处置。
“谁是你父亲?如今军中,岂有父子?”高顺一抖马鞭,便要一鞭子朝高图脸上抽打过去,但看到儿子这些日子风餐露宿,往日白胖的脸黑而不修,瘦出了颧骨,心中没来由有些心疼,又想到儿子终究尚未娶妻,若是破了相,娶妻之上不免会少了许多选择,且娶妻之后,少女爱俏,只怕难免日后夫妻之间,不能相谐。
于是尽管高顺仍将重重一鞭落下,但落点已然从高图面上改在了肩膀。高图被打的身子晃了一晃,随即又端正跪好,连求饶的话也不敢说了。
高图自到军中,虽名为高顺亲兵,却不能如亲兵一般饮食,吃住皆与普通士兵无异,偶尔有军将见不得他那咬牙切齿朝嘴里塞着干粮的模样,私下想要帮衬一些,高图害怕父亲,也每每不敢收下。
再加上高图平日里吃苦耐劳,与人为善,一团和气,这些品质放在普通新兵身上,不免为老卒所欺,放在高图这等重将之子身上,便不能不深得众人喜爱了。
眼见高顺因小事而重责高图,深知一笔写不出两个父子的众将纷纷开口为高图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