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河画室”,金院花便一言不发,任凭丁简装疯卖傻的使尽浑身解数,人家就是金口不开。
“你这……是要干啥呀?是死是活,也得给个准信呀!再说了,我不就是说要把画册送给你……当时我就看它是本竹谱,才打算买来送你的。”
“编,你继续编!”
终于开腔了,丁简一乐:“真的,如果不是竹谱,我都不会跟你说的!”
这倒是真话,要不是“唐生爱画竹”,要不是鱼获中正好出了本“六如竹谱”,刚卖完了宝参大发一笔的丁简,真的连具现都不会具现出来。
之后的那块田黄原石,严格来讲,其价值并不会低于六如竹谱,但丁简连一丝将其卖出的心思都没有。一是眼下并不缺钱,二是……这么短的时间里,连着出手宝物,很容易被人盯上不是?
“你想要啥准信?”
小美女的思维跳跃性还挺快的,丁简一怔:“呃……”
到底是历史老师,脑子一转,便想到了一句应景应人的:“晓看天色暮看云……”
这是唐寅的一首词作,全名是“一剪梅丶雨打梨花深闭门”,丁简读的这句,其后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原词是以女子声口,阐释离别相思之情,后世也时常用于男女间的示爱,是一首典型的闺怨词。丁简自命为“唐生”,那这会儿,自是引用唐寅的词作最为贴切。却没想到……人家金美女刚听了几个字,便秀目圆睁:“臭流氓,休想!”
没等丁简有所反应,便长腿迈开,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只留下痴人嗟叹: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大街销魂。
没有再拔金郁竹的电话,丁简也清楚,他今天当着何山的面赠画册的举动,并不是很聪明,还多少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利用了何教授求画迫切的心思。以金院花的性子,这样的行为,一定是会令她不喜的。特别是如果在其心里,还没有真正的容下丁简这个人的话,那……就更添败笔。
但丁简还是做了。甚至是做之前,便已经考虑到了可能的后果。之前金郁竹的一系列恼羞成怒的反应,在丁简看来,还算可以接受。而这件事的始作甬者孙小谦也表示:只要没当场翻脸,那就有戏。
随便在沪大路上找了家宾馆,丁简丝毫没在意“星不星”的,只是跟前台的小姑娘来了句“要最好的房间”,便继续专心倾听少东家的案情分析……呃,是深度剖析。
“那下一步该咋办?”
“我说简子,你好歹是跟哥哥我一个寝室混过的,四年的时间,熏也该熏出点了吧!”
“嗯,是熏了,一股子臭脚丫子味!”
“哈哈……”
电话的另一头,少东家乐不可吱,笑得连坐在他腿上的制服妞都给推了出去:“简子,你要信我的,接下来就啥也别做。也不是不做,该做啥做啥,今天这事儿,只要你那位金院花不提,你就当没这事儿。”
“那我不白送了?玛蛋,要是鉴定出真迹,一千多万……够给一百个彩礼了!”
“那能比吗?你们村里的姑娘是十万一个,能找着院花档次的吗?”
“都差不多,周晶你见过吧,不漂亮吗?”
“我去,你小子心挺野呀!自家妹子也惦记?也行,反正你们没血缘关系。”
“滚粗!我特么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我是说我们村子里……行了,不跟你扯了,我妈打电话了。”
迅速将通话转换至老妈的,丁简没开口先笑:“妈,想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