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这筑基的声威,也太大了点吧?”
袁天浩站在小院门口,神情幽怨的看向王冲。他在闭关当中,先是被疯涨的枝叶从入定中惊醒,然后从房间中被赶到了小院中。
这还不算完,这些枝叶完全是野蛮生长,连院子都占据了,直接将他赶到小院门口。
现如今,整个小院都被疯涨的枝叶和杂草占据,绿油油一片,比整个衙门还要高出一头。
“这些东西,是我弄出来的?”王冲神情颇为惊讶。
他感受了会自己身上的气息,又看向自己的脚下,随着他一路走来,似乎周围的杂草确实长高了不少。
都没过了他的小腿。
“筑基成功才没多久,暂时没法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师兄见谅见谅。”王冲给了袁天浩一个抱歉的眼神,他自己也没想到动静会弄得这么大。
天地可鉴,他就是简简单单的筑基而已。
袁天浩满脸无奈,道:“你筑个基,整个小院院子都毁了,比师兄我当初可强多了。”
语气中满是酸味,听得王冲都是一阵鸡皮疙瘩。
这时候,潘凤和贾道德两人联袂而来。
“祝贺大人筑基有成,道途更进一步。”潘凤小心翼翼的看了王冲一眼,只觉王冲似乎变得更加温和了,再一眼下,又觉王冲体内的法力犹如汪洋,深不可测。
王冲看向潘凤,道:“衙门重建如何了?”
“回大人,三天之后便可竣工。”对于重建衙门的事宜,潘凤极为上心,全部亲力亲为,因而将时间从十五天压缩到了十三天。
贾县令在一旁附和道:“潘县尉殚精竭虑,这几日可是彻夜未眠。”语气中带着讨好的意味。
王冲瞥了贾道德一眼,忽然静默无言。
见王冲不说话而是目光悠悠的看着自己,贾道德心中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和王冲等人才是一伙的,这怎么就忽然为潘凤说起了话。
一时间,他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看冲看了贾道德几息,这才转过头,看向潘凤,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听说宁川县匪盗众多,光天化日之下都有匪盗横行无忌,抢夺商铺中的资源。潘县尉,此事可属实?”
“其实也并非横行无忌,遇上有筑基修士镇压的府邸,那些匪盗通常是不敢碰的。”潘凤不知王冲的心思,只能如实说道。
“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不多?”王冲再次问道。
“并不频繁,主要还是看商铺中的利益是否值得那些匪盗铤而走险……”
说着说着,潘凤的声音低了下来,他总算听出了王冲话中的意思!
他自己好歹是县尉,县尉管什么?不就是管县城防卫一事的吗?
宁川县匪盗横行,他这县尉要担首责!
这是要卸磨杀驴,衙门尚未重建完全,就要将罪责按在他身上吗?
冷汗涔涔,飞雪冰凉,却难掩潘凤心中之寒。
“你是县尉,你觉得如何才能改变当下的局面?”王冲神情淡漠,再次开口。
一旁的贾道德明白了王冲的意思,脸庞一下子变得苍白。
宁川县的混乱,他早有耳闻。混乱的原因方面众多,比如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官府管辖,又比如散修众多,人口流动巨大。
但是归根到底,还是利益使然!
就如他眼前的潘凤,或许就曾蒙面,装扮成匪盗,抢夺自己看中的资源。
官府名存实亡,约束力约等于无,而修士都掌控着强大的力量,一旦失去束缚,野心和欲望就会膨胀。这欲望一膨胀,不就要去做那匪盗,肆意抢夺资源吗?
王冲想要改变当下的局面,无疑是站在大部分散修的对面。而那些散修,应该也不会对付王冲。
他们只会将目标放在他这个县令身上。
贾道德只觉浑身冰冷,就和这漫天飞雪一样。
潘凤听到王冲想要改变当下的局面,却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卸磨杀驴,他都能接受!
“回大人,若想有所改变,必须以雷霆手段,震慑县中各方势力。然后使用重刑,对县中作奸犯科之辈予以严惩。”潘凤咬着牙回道,他能感觉到王冲话中的冷意,也能感觉到王冲的决心。
若是回答不如王冲心意,那么后果……
潘凤不敢去想!
死道友不死贫道,诸位道友莫要怪我。
潘凤如是想着。
王冲点了点头,道:“今日我筑基有成,恰逢衙门重建即将完成。不如三日后,在这衙门后院举行盛宴,邀请宁川诸位同道齐聚,为贾县令接风洗尘,潘县尉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