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陈震去云城竞标经开区的工程,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不是给你说了吗,他企图行贿招标负责人,结果事情败露,他被取消了资格。”
“呵呵,就是我在背后搞鬼,破坏了他的好事。”
“什么,是你?”廖勇又吃惊了。
这让他对薛星刮目相看,本来以为薛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没想到老实人竟然在背后阴了陈震一手!
“当然是我。”薛星略显得意的说道,“他要是招标成功,就可以翻身了,我怎么能让他成功呢?况且,我原来公司也在竞标。我就知道陈震不会正儿八经的在明面上竞争,他肯定要走歪路。”
“他的目标肯定是招标的负责人,如果这样的话,他肯定会成功啊!我当时就做出决定,一定要把招标负责人搞下台,只要这样才能阻止陈震。我还是费了一番周折,从招标负责人的生活作风入手,终于搞到了不利于他的一份录音,这录音里面也牵扯到陈震。”
“然后我把这录音寄给了相关部门,结果你就知道了。”
“卧槽,眼镜,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番能耐!来,兄弟敬你一个!”
“呵呵,这其中也有运气的成分,到现在,陈震都没法认定这个事是我干的。”
薛星和他碰了一杯。
一口喝了杯里剩下的酒,他抹抹嘴:“跟坑他的煤矿相比,这个算什么大跟头?”
“啥, 煤矿?你是说你后来要买的那个煤矿?”廖勇的眼神又呆滞了。
“之前,你不是庆幸我没有买那个煤矿,否则就被套住了吗?”他说道,“你不会真的认为高雪燃的亲戚连高雪燃也坑吧?”
廖勇咧了一下嘴:“卧槽,难道从头到尾就是你设的局,故意引陈震去买?”
“对不住了,为了保证计划成功,为了演戏演得真,我没有告诉你实情,把你也利用了。”
“你利用我无所谓,可你怎么让陈震上当的,他是怎么知道你要买这个矿?他难道不怀疑这是一个坑?”
“就是怕他怀疑,所以这个局设得非常巧妙,陈震的确不笨,他一直在核实真伪,但我的每一步都算在他的前面,他能想到的,我都想到了。实际上,为了逼真,我从开始就让他监视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下,包括我来岭中找你,我们吃饭,喝酒,都在他的监视之下,让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不过,中间出了点意外。那天,我们俩个吃饭的时候,吴晓曼出现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和吴晓曼的暧昧关系,我不能让陈震知道啊,那样我的计划可能会失败。所以,那晚,吴晓曼叫我们去唱歌,我是不是说肚子痛,没有去?”
“对,我记得,你回宾馆了,我自己去了。”
“我就是避开吴晓曼啊,怕她找我开房啊!结果,我回了宾馆,吴晓曼打电话来,叫我去,我说不去,她说我不去,她就来宾馆。我就慌了啊!”
“我被人监视呢,她单独来找我,肯定不行啊!所以,我后来不是又去唱歌了?”
“原来是这样。”
“可我去了,我还是担心啊!果然,唱歌的时候,吴晓曼就表示待会去开房。不过,我想好了对策,我说我那里得病了,还拿出路上买的药给她看,她就信以为真。”
“所以,我们唱完歌,她就没有纠缠我,我才回了宾馆。刚才,你不是问我,那晚我和她有没有办事,现在明白了吧?”
廖勇拍了一下脑门:“原来你在演谍战剧,把我们一帮人都耍了。”
薛星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啊,如果不仔细做局,陈震那小子怎么会跳进来呢?”
“你小子真是心思周密啊,还正儿八经请我们去云城核对高雪燃的资产,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哈哈,都是演给陈震看啊,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少,也不能出差。我最初就是通过陈震比较信任的一个人,把我要买煤的消息透露给陈震的,还让那个人给陈震出主意,让他派人监视我。我就在陈震全程的监视下,让他放心的抢了我的矿。”
“你是不知道,那家伙买了矿的第二天就在云城出现,和我遇到了,他在我面前得瑟的很。过了几天,吴晓曼去办理开采证,才发现办理不下来了。她还打电话把我骂了,反正我当时没有承认。
因为,我还不能和她闹翻,我还要从她那里拿到贷款人名单。
前几天,你不是告诉我,陈震把煤矿卖给了胡东升吗?我就觉得时间紧迫了,因为我分析,陈震打算拿着卖矿的钱要跑路。他之前欠胡东升七千万,卖了矿,他手里最多有个一二千万,他拿这点钱根本还不了帐,所以,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跑路。”
薛星基本把情况都告诉了廖勇。
“所以,你这次来这里,就是想拿到那贷款人名单,阻止他跑路?”
“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我和吴晓曼的关系闹僵了。不是有人举报陈震盗煤吗,那件事不是我干的,我是准备干,结果让人抢了先,我认为是胡东升举报的。可吴晓曼以为是我举报的,所以,现在她不理我了。”
“我打电话她也不接,我就亲自过来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问到了她的地址,准备直接杀上门去!”
“今晚?”
“对,今晚!”
“靠,有性格!眼镜,真没想到你平常像个闷葫芦,原来尽做大事!陈震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他是自找的,他不碰我老婆,他会有今天?”
“你牛皮!来,再敬你一个!”
两个人又干了一杯。
“对了,你和你老婆没有来往了吗?“廖勇问道。
“因为女儿,我们一直还有联系。这段时间,她也认识到她错了,好几次,陈震来找她,她都没有理他。陈震还想娶她,她也没有答应。反正,她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赎自己的罪。”
“这么说,你原谅她了?”
“其实原谅她很简单。”薛星说道,“但是不可能重新开始了,你是男人,你应该明白,我心里那道坎一直过不去。”
“那倒是,一想到那事就糟心。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就这样吧!等我把陈震彻底打垮再说。”
“你已经赢了,他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啊!”
“要是让他跑路了,我还是不甘心。鬼知道他以后又什么时候冒出来?你说吧,要是挤兑他,他还不上来,法律上有什么说法吗?”
“他一开始就涉嫌非法集资啊,这属于诈骗罪,数额巨大时,最高可以判死刑的!陈震除了欠银行的钱,欠私人的钱至少几个亿,照这个数看,他至少要判十五年以上!”
“呵呵,那就好,所以不能让他跑了!这叫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哈哈,你这文化人又冒酸水了,不过今天听你说了,感觉是看了一场大戏啊!我也是戏中人啊,哈哈哈!”
两个人又举起了杯子。
和廖勇喝完酒,已经是八点过了。
“你一个人行不行?”出门后,廖勇问他。
他们两个人一共喝了一斤白酒。
这段时间薛星的酒量提升很快,半斤对他来说,没什么大碍。
他就需要这种微醉的感觉去见吴晓曼。
“没问题,你回去休息吧!”
那好,有什么事再联系。
薛星并没有急于打的,而是在附近超市买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和一些卤菜,然后,又去药店买了几颗安眠药,把它们碾成粉末。
之后,他才打的直奔黄洋提供的那个地址。
但黄洋只提供了小区的位置,具体的楼层她都记不住了。
毕竟,她就去过两次次,时间也久了。
在小区门口下了车,薛星就向一个出小区的大妈打听吴晓曼的具体位置。
吴晓曼在小区里肯定是个名人吧?
毕竟,以前陈震那么牛逼。
果然,他一提吴晓曼,大妈就问道:“你也是来催债的?”
薛星愣了一下,随及明白了。
显然,有些债主已经开始讨债了,吴晓曼和陈震现在没有离婚,所以,有债主要找她,也是正常的。
他就点点头:“是的,她白天不在家,我想晚上来,她应该在家吧?我在陈震那里可是放了不少钱,现在陈震没了踪影,我只好找吴晓曼碰碰运气。”
“她已经搬走了。”大妈说道,“不知道搬哪去了,你白来了。”
“啊?”
大妈摇摇头,走开了。
薛星还真是忽略了这个问题啊!
那现在上哪去找她?
想了一下之后,他突然想到廖勇的那个女朋友小美,她是吴晓曼的闺蜜,她应该知道吴晓曼的新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