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温水放在陈荩熙面前——在陈荩熙不喝咖啡、不喝茶的情况下，助理贴心地准备了温水。

罗钊笑着说：“第一次公演感觉怎么样？有信心吗？”

“我当然是很有信心。”陈荩熙淡笑道，“我”字加重了声音，说得罗钊越发尴尬。

“哈哈，有信心就好。”

“导演有什么不妨直说。”

罗钊重重地叹了口气，搓着手道：“你和小李董是朋友？”

“应该算吧。”

“哈哈，你怎么不早说？小李董还是我们节目的投资商呢，就前段时间刚合作——”罗钊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我怎么没想到？李朝瑞是什么时候主动提出合作的？就是陈荩熙被汉声文化压票之后啊，这明晃晃的提示我怎么就没发现？

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少女茫然地看着情绪不停转变的导演，“导演，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李朝瑞做错了什么？我打电话跟他说说……”

“没没没……小李董怎么会做错事？”直呼其名啊，还可以“指点”人家，看来这关系真是不一般。罗钊咽了口口水，笑容越来越难看，“那个，你继续加油，回岛还要再拍一则新的广告，做好准备。”

“好的，谢谢导演。”陈荩熙起身，礼貌地朝罗钊鞠了个躬，吓得罗钊站了起来，“诶呀，不用不用。”

“应该的，您是前辈。”

罗钊看陈荩熙笑得真诚，心是更加虚。

走出办公楼，陈荩熙脸上的笑早已不见，只余冷漠。这人啊，真是现实，没钱没势时，压票、撤广告、撤热搜，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当你有靠山了，连导演都巴巴地凑过来，助理都懂事很多。

但，不太好玩啊。

刚到机场，李朝瑞收到陈荩熙的夺命连环call，挂了五个了，还是锲而不舍地打过来。哎呀妈呀，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按下接听键，李朝瑞嬉皮笑脸地说：“嘿嘿，大姐大这么有空啊，老是打我的电话，想我了？”

“豪粉啊，你的私信里应该有不少粉丝群吧，发几个给我看看。”

“咳咳，那个……哪有什么粉丝群。”

“李朝瑞，你当我说的话是耳边风吗？”

诶哟，爱豆发火了，怎么哄？在线等，急！

“我跟你说了几遍了，不要干涉我的比赛，你这是什么意思？替我打抱不平？伸张正义？”

“不是，荩熙，你原本名次是第七名啊，他们直接给你压到二十几了，连纯心的代言都给抢了……”

“你别管了，别再管了，好吗？”

说这话的意思是这次就算了！李朝瑞又笑嘻嘻地说：“嗯嗯，我知道了，不会再管了。”

“野炊是你搞的鬼吧。”

“额……”

“热搜是你买的吧。”

“那个……”

“我已经借你的手敲打了一下，你可以放心了，钱，投了就投了吧，汉声文化那边也不用理。”

李朝瑞突然想起，自己的邮箱里有一份关于汉声文化名下十几名艺人的黑料文件还没发出去……

“我没有……”反驳力量过低，没用。

没在这件事上多做讨论，陈荩熙又说：“公司可以试着往演艺圈方向发展，你觉得有合适的练习生可以签了，明天我再整理一份名单给你。”

“好。”